柴铁舟没有停下:“其罪一,弄权营私……”
“其罪二,残害忠良……”
段云嶂坐直了身躯。他等这一天,等得何其辛苦。可是这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其罪十,意图谋……”
反字未出,殿外已传来一声悠长而洪亮的疾呼:
“报!紧急军情!”一个满身尘土的士兵急急奔入大殿,双手高举战报,头盔上鲜明的血迹触目惊心。
“启禀皇上!犬释国大举兴兵进犯,我军猝不及防,历阳失陷!”
辞君一夜取楼兰
秋日的风如绵绵细针,密密地钻进骨子里。金凤裹了裹身上的衣裳,偷眼一瞄太后的神情,迅速地摸了一块云片糕。
太后极忧心地看了她一眼:“皇后,这么多年来,你就没想过少吃一些?”
金凤被云片糕的粉末呛住,咳了一下。太后似乎是真的有些恨铁不成钢。
“太后,臣妾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忌口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了。您看那粉粉嫩嫩的糕点,仿佛在朝你招手微笑一般,如何能忍得住不吃?”金凤老老实实地答道。
太后叹息,这个黑胖皇后,有时看似深不可测,有时又简单得可笑。
“哀家真不知皇上喜欢你哪一点。”
金凤一呆。
两人于是无言。过了半晌,太后实在无聊又紧张,于是跺跺脚道:“皇后,给哀家讲个笑话听听。”
“……太后,这个情景是讲笑话的情景么?”
“不要废话,快讲。”
“……太后,其实臣妾的父亲喜欢您许多年了。”
“……”太后娘娘的指尖在剧烈的颤抖。
“这个笑话还好笑么?”
太后娘娘颤抖得更厉害了。
金凤淡淡地看一眼再不出声的太后,低头默默吃自己的云片糕。
她不是没想过少吃点,可是少吃点又不会让自己变成刘白玉那样的美人。何况,心又空得那么厉害,不吃东西,如何填补。
被派去打探消息的宫人一直没有回来。金凤并不是很意外,想也知道现今朝堂上那个架势,莫说是人,就是个苍蝇只怕也飞不回来。让她觉得可笑的是,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而那一帮文臣武将,不过是去走个过场。
父亲,你真的会败么?
金凤无法忽略的一件事就是,她终究是刘歇的亲生女儿,她姓刘。刘家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刘歇真的垮了,莫说是她,就算是已经隐居不问世事的刘白玉,也不免遭池鱼之殃。她一介贫民女子,无才无貌,当初仗刘歇之力,竟一径登堂入室成为当今皇后,母仪天下,盛衰同理,刘家既败落,她也没有任何的理由留在这皇后的位子上,只怕性命也将不保。
这些后果,她清楚,刘歇清楚,段云嶂也清楚。
可是她从来没有阻拦过段云嶂,从前是无力,后来亦是不愿。只因这一切在她涉入之前早已注定。
与之相比,她和段云嶂那点儿女情长,又何足挂齿。
良久,太后道:“你向来有主意,说说,乾罗殿现在情况如何?”
她向来有主意?金凤有些意外:“臣妾如何能知道乾罗殿的情况。”
太后焦虑地咬了咬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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