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过来了?”他看到她一身狼狈,下意识一皱眉,“摔跤了?”
“没,巷口那边有点积水,不小心踩到了。”温辞撑的伞也没什么作用,肩膀也湿了一片。
常云英忙拉着她进屋,“快快快,换身干净衣服先。”
家里没有女生穿的衣服,常云英找了自己没穿过几次汗衫和长裤:“先凑着穿穿,这衣服脱下来晾干再穿。”
“谢谢奶奶。”温辞换上老人的衣服,对着衣柜上的镜子看了看,总觉得有些好笑。
她的上衣还是干净的,常云英拿了衣架晾到了外边,温辞自个抱着裤子走了出去。
卫泯正蹲在廊檐下刷她的鞋,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没忍住笑了,“成年了,是要穿得成熟些。”
温辞一阵脸热:“你烦不烦人。”
他实在是笑了好一会,才说:“裤子放那儿,我等下一起刷,能水洗吗?”
“应该能的吧?”温辞平常在家不做家务事,也不懂这些。
“算了,你放着,我等下自己看。”卫泯说:“去屋里待着,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了。”
温辞没立刻进去,蹲在他身旁:“我今天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恭喜啊,是准大学生了。”卫泯说:“什么时候开学?”
“八月底,你的通知书什么时候到?”
“估计还有一阵,二批的会晚几天。”卫泯今年高考超常发挥,估分出来后,在他们班主任周杉的建议下报了本地的一所公办二本。
分别在所难免。
温辞忽然安静了,耳边只剩淅沥雨声和鞋刷擦过鞋面的动静,她抱着膝盖,脑袋抵在上边。
一种难言的酸涩和慌乱渐渐涌上心头。
她看着同样沉默不语的卫泯,慢慢红了眼睛,又不想让他看出异样,起身说:“好冷,我先进去了。”
“嗯。”卫泯没有抬头,垂眸望着倒映在盆中的影子,眼前渐渐变得模糊,雨刮进了走廊,一滴滴砸进了盆中。
可细看,又好像不是雨。
……
整个暑假卫泯不是每天都有空,大多时候他都在忙着兼职打工,而温辞自从上次冒雨出门被温远之问了几句之后,怕他们多心怀疑,也很少再去安江巷。
但也不是完全见不到面。
卫泯每周二和周六,会在固定时间门骑车到温辞家楼下,趁着她下楼扔垃圾的功夫见一面。
虽然往往也说不上几句话,可就是这样短暂的一面,也胜过在电话里千言万语。
就这样到了八月末,温辞收到了f大的开学通知。
那一年还没有高铁,安城机场也还在建设中,从安城到沪市坐火车将近十多个小时,柳蕙和温远之不想在火车上受罪,索性提前两天自驾前往沪市。
临出发前一天,温辞借口出门找林皎,又去了趟安江巷。
那天也是个雨天,小雨淅淅沥沥的,她走在雨中,好似整座城市都充斥着离别前的哀愁。
卫泯早早地等在了巷口,撑着一把宽大的雨伞,温辞慢慢走近,收了伞站到他的伞下。
两人静静对视着,不舍与难过在雨夜里滋生。
温辞不想当着他面哭出来,故作轻松地说:“听说沪市的雨比安城的雨还大,夏天热冬天冷,宿舍里还没有——”
话还未说完,卫泯忽然伸手抱住了她。
温辞的鼻尖撞进他怀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鼻子跟着一阵泛酸,眼泪瞬间门掉了下来。
她哽咽着说:“你干吗啊,我不想哭的。”
卫泯心里像是被狠狠揉了一把,又酸又涨,“其实也没有很远,我每天都会给你打个电话,等有空了我就去找你。”
“那还是别浪费钱了,反正国庆也能见,还有元旦跟寒假。”温辞抬起头:“你在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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