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知道这是什么了。
整座小山坡,就是一个巨大的龟壳……或者说,尸体。
倪又青摸摸绿毛龟坚硬的尖吻:“它还是个孩子。”
这是一只幼龟。
而那具尸体,死亡时间已经在半年以上,或许就是它的母亲。
“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肖深蔚一手捧着脸,一手薅着绿毛龟背上的水草。
“就叫……玄武吧。”
倪又青和容允松了口气。
……还好,这次总算没有起一些很有肖深蔚特色的名字。
“小名……嗯,就叫绿绿。”肖深蔚又接了一句。
倪又青:……
算了,就不该对他报什么希望的。
这个人根本就是不经夸。
时间原因,他们并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一旦到了夜里,骤降的温度和寒风足矣讲他们冻成冰雕。
告别了玄武,三个人决定返回驻地。
玄武吐了一串泡泡,目送他们离开后,才回到了水里。
肖深蔚远远地看着那片雾气升腾的山谷,拉着容允的袖子:
“等我好起来,我们在这里盖一栋小房子,住在这里,好不好?”
容允把肖深蔚的手握在手心里,握紧了:“好。”
……
……
三日后,难得晴天。
死神风的离开不仅带走了暴风雪,还吹散了笼罩了数月的阴云。
阳光重新回到了这里。
虽然没什么温度,但是看着银白色的平原在阳光的照射下煜煜闪光,连树木的枝桠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芒,依旧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情。
挂着防滑链的巨大的轮胎轰轰地碾过厚厚的雪层,出了绿洲一路向东。
炭头不愿在昏暗的车厢里待着,便蹲到了车顶上吹风。
北极狼冬季里厚实的皮毛可以让它不惧寒冷。
相比于炎热的夏天,现在的气候反而是它最喜欢的。
肖深蔚揣着猫靠在炭头柔软的毛里,双脚从车沿垂下来晃荡着。
他不怕冷,足矣将一个穿着单衣的普通人冻死的温度,在肖深蔚看来不过有些许凉意。
反而对于正常人来说有些温暖的猫咪,在肖深蔚手里却像是揣了一个滚烫的小火炉。
他本不必裹得这么厚的。
但耐不住容允的要求。
阳光下的雪原亮得有些刺眼,肖深蔚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睛。
容允替换下平瀚海去开车了,肖深蔚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巴掌长的木头,用锋利的指甲在上面刻刻画画。
大学时期因为兴趣而参加的雕塑社团,此时派上了用场,成为了肖深蔚无聊之下打发时间的最佳方式。
他正在刻着的是一尊小小的木偶,已经隐约可以看出一个人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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