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技术骨干都是公司创立的元老,可是他们也最清楚许淖云的脾气,他炒人从来六亲不认。郭浩拽了拽那两个缩头乌龟,他们唯唯诺诺地表了一番决心,然后便挪着小步退了出去。
许淖云靠在椅子上怒气未消,总裁助理孙露微笑着走了进来:“许总,许远航半个小时前打电话过来问你在不在,我说你在开会,他请你开完会给他回个电话。”
许淖云的父亲许远航是绿城房地产集团的董事长,但他从小跟父亲关系就很淡漠。身为总裁,孙露很清楚许淖云的好恶和脾气,所以在卓云面前向来都是对许远航直呼其名,绝不说“你父亲”。
许淖云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地说:“他打电话过来干嘛?”
孙露笑着说:“大概是在报纸上看到消息,知道你把那尊观音像捐给博物馆了。对了,我查了一下,最近有一尊龙门石窟观音像在苏富比拍出了1300万美元,品相还没有你捐出去的那尊好,许远航该不会是心疼了吧?”
孙露知道许淖云厌恶父亲,所以故意投其所好揶揄许远航。果然,许淖云冷笑道:“怎么?他难道还想收回去?”
孙露笑着不接话,反问道:“你给不给他回电话?还是我跟他说,你开完会直接出去了?”
许淖云想了想,说:“算了,我还是给他回一个吧,看看那个老家伙究竟想怎么样。”
孙露含笑转身出去,轻轻替他掩上门。许淖云沉思了一会,拨通了那个他厌恶至极的电话号码。
电话刚拨通,那头就接起来了。一个苍老沉郁的声音说:“淖云,你最近很忙吗?为什么每次打电话你总是在开会?”
许淖云没接话,冷冷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许远航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干脆地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那尊观音像捐出去。”
许淖云冷笑了一下,淡淡地说:“我是观音像的合法继承人,我有完全的处置权,不需要向你通报吧?”
许远航已经习惯了这个儿子的冒犯,要是他哪天平心静气地跟他这个老爸说话,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许远航平静地说:“那是我送给你妈的,现在她走了,那观音像就是我对她最重要的纪念。我以为你至少应该给我这个老人留个念想。”
每次许远航表达对母亲的感情,许淖云都会厌恶至极。他不耐烦地说:“你又不是她丈夫,凭什么要给你留个念想。你应该念想的人都在你自己家里,别人家就不劳您费心了!”说完这句话,他就想挂电话。
“淖云!”许远航的脾气也有点上来了,“你妈已经不在了,我够伤心的了!你要恨我到什么时候?!”
许淖云恨得咬牙切齿,他本想直接挂断电话,但想到许远航心脏不好,还是强压着怒火说:“那尊观音像你如果想看,可以去博物馆看。我看博物馆的人比我和你都懂那尊观音像,放在那比摆在家里沾灰要好。”
许远航知道事情已经无可转圜,再争执下去也毫无意义,儿子虽然没有歉意,但这次毕竟还是压着火没跟自己吵。他就算再心疼,也只能作罢。
两人悻悻地挂了电话,许淖云的烦躁又增加了几分。他想起那尊观音像,决定什么时候有空了一定要回去看看——不仅是去看母亲的石像,他也想再遇到上次那个讲解员女孩。
她看上去应该只有二十来岁年纪,却有着跟年纪、身份不相称的淡定和高傲。他承认,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特别的女孩。
她说他母亲是一个“真正的圣女”,这个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可是一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就觉得这个词准确地概括了母亲的一生。
那天她的话给了他很大震动,也从来没有从一个女人的话里得到那么大的安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其实博物馆的讲解员并不多,只要他稍微费点心思,就一定能找到她。可是他又有点担心,他怕看到她真面目的那一刻,发现她只不过是一个相貌平平的普通女孩,而那天她说的话也不过是一时蒙对了。
许淖云是不相信奇迹的。所有的人都是凡夫俗子,他自己也不过是比较努力的凡夫俗子而已。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母亲是不同凡响的,她是出尘脱俗的。
晚上9点,许淖云到e讯开发团队去巡视了一下,看到程序员们都在加班写程序,他过问了一下进程,然后回到自己办公室。总裁助理孙露已经下班了,总裁办外面坐着秘书钱晴。
路过钱晴办公桌时,许淖云温和地说:“我这没什么事了,你下班回家吧。”说完他便径自走进办公室,坐下来浏览当天的财经新闻。
过了几分钟,钱晴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她把那杯咖啡轻轻放在台面上,然后柔声细语地说:“许总,您辛苦了,喝杯咖啡吧。”
钱晴长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瓷白的皮肤跟洋娃娃似的,说起话来声音有点嗲,她的整个存在对男人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力。可是许淖云当初把她从行政部调过来当秘书,主要是因为她的咖啡冲得好。
闻到咖啡的香味,许淖云不禁微微一笑,从桌上把咖啡杯端了起来。谁知他刚拿起那个杯子,杯子的手把就断了,滚烫的咖啡洒了一桌,把他的手也烫了一下。
钱晴花容失色,赶紧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手绢,跑过来帮许淖云擦手。她弯腰擦拭的时候,许淖云才发现她今天穿着一条低胸的裙子,一低头,两个洁白的半球就快跳出来了。
她一边擦一边小声说着对不起,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露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许淖云冷冷地看着她,把手抽了回来。
女秘书仰起脸来梨花带雨地说:“许总,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您没事吧?”
许淖云拿起桌上那个空杯子观摩了一会,冷冷地说:“你在这个杯子上动了手脚吧?把手本来就是断的,用胶水临时粘了一下?”
钱晴的脸突然刷白了。许淖云冷笑道:“我的手没什么,但是你知道我的原则,我对办公室有洁癖。”
钱晴如闻晴天霹雳,娇嫩的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许淖云的“洁癖”——绝对不许在办公室里搞男女关系。这一点,她当上总裁秘书的时候,孙露就已经明确告诉她了。以前有好几任女秘书想色、诱许淖云,结局都是被他扫地出门。
只是,钱晴以为自己跟她们不一样。只要她稍微露个眼神,男人没有不拜倒在她脚下的,她不相信许淖云能丝毫无动于衷。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洋娃娃的大眼睛里滚落,娇嫩的鼻头和嘴唇更红了,那双柔软的小手抓着许淖云的手,她哽咽着哀求道:“许总,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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