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禹推着轮椅朝外面而去,柳迟迟紧随而上,夙云刚想跟上,梁仲禹冷漠的声音便响起:
“去查是谁派的影卫。”
夙云脚步一顿,低声应了一声是,他看了一眼柳迟迟,然后快步离开了。
梁仲禹带着柳迟迟来到他的卧室,柳迟迟看见梁仲禹从一个暗格中拿出一封信,他递给柳迟迟,说道:
“这个是母妃自缢后,留给我的信,你看看。”
梁仲禹此时面无表情,漆黑的双眸不含感情地盯着柳迟迟看,柳迟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她接过信,快速地浏览起来。
看完最后一个字,柳迟迟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封信写的是,梁仲禹的母亲对他的控诉,梁仲禹当了逃兵,她觉得羞耻极了,无愧于面对列祖列宗,与其这样每日活在羞辱之中,还不如直接死了干净。
这封信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在梁仲禹的心脏上,一刀一刀,刺地他血肉模糊,她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十年前,想来梁仲禹一定是风雨飘摇,万人唾弃,母亲因他羞愧而死。
但是现在,他这样从容淡定地坐在轮椅上,双眸深不可测,阴鹜却又冷贵。
如果是她,她没有办法做到跟梁仲禹一样。
“哼,收起你同情的目光,本王不需要!”梁仲禹双眸盯着柳迟迟,阴鹜地说道。
柳迟迟连忙收回视线,心神再次集中在手中的信,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矛盾,一边写信控诉梁仲禹,一边又写信告诉他要小心。
难道……
柳迟迟自信翻看手中的信,如果不是梁仲禹的母亲有精神分lie症,那么真相便是这里只有一封信真实地传达了梁仲禹母亲的意思。
到底是哪一封了?
柳迟迟个人偏向于那封信,一来,她为了那封信差点丧命,二来,那封信足以让梁仲禹心生警惕,让梁仲禹心生警惕怕是有些人不愿意看到的,如果是造假,造假那样一封信,完全是吃饱了撑的。
再来说这封信,柳迟迟翻过信封,她仔细地看着纸背渗出的墨迹,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了,但是梁仲禹保存地极好,就算是一柄深深刺痛他心脏的刀,他也视若珍宝。
良久后,柳迟迟呼了一口气,虽然对方非常非常小心,但是还是有一个无法弥补的漏洞。
“殿下,这两封信,出于两人的手笔。”
梁仲禹看着柳迟迟,她的双眸发着光彩,他抬了抬下巴,说道:
“继续说。”
“你母亲留给你的这封信,墨浸透纸的力道与当初修复的那封信有细微的差距,虽然对方很努力地模仿,但是毕竟不是亲手写的。”
“既然两封信的笔迹不同,你凭什么认为你修复的那封信就是我母妃写的,而这封信就是别人仿造的?”
“因为,你的这封信,是一个男人写的。”柳迟迟笃定地说道。
梁仲禹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着柳迟迟自信的样子,依旧毫不留情地泼冷水:
“你怎么知道?”他凭什么相信柳迟迟?
“男女的腕力相差很大,下笔时墨浸透纸张也有深有浅,所以我断定是两个人的笔迹。”
“你就笃定没有人能够瞒得过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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