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他来到芮雪身边。“雪姨娘……”
“我可以自己走。”芮雪吃力地撑起双脚,不让自己倒下。
不想再看她一眼,伊尔猛罕背过身躯,将心门狠狠地关紧。
背对背的,两人断绝了任何的心灵交流……
回到寝房内,瞥见芮雪的衣物,所用的东西,全让奴仆一一清空,不许出现在自己眼前,当他又看见折好放在炕上的棉袄,更是气红了眼,一把抓来,猛力拉扯之下,里头的棉絮顿时飞散开来……
就像他们之间的恩爱,这么脆弱不堪。
“啊……”
伊尔猛罕泄愤似的将东西全都扫到地面,吓得奴仆都不敢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抱住头颅,对著空气叫著、吼著。
可是这样还不够,伊尔掹罕冲进酒窖,一坛喝过一坛,要把自己灌醉了,只有醉了才能不这么痛不欲生。
“贝勒爷……”
“滚开!”他暴吼,又抱起一坛酒往嘴里灌。
总管看这情况不对,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忙要奴才马上去讨救兵,只有其他三位贝勒爷才制伏得了他。
“为什么……你是……他的女儿……为什么……”终于有了醉意,力气也耗尽,他整个人摇摇晃晃。
奴才们怕他摔倒,连忙搀住两侧,将伊尔猛罕带离了酒窖,回到已经收拾干净的寝房安顿好。
“芮雪……”伊尔猛罕下意识的伸长手臂,想将心爱的女人搂进怀里温存,可是眨眼间又胡乱挥舞。“不……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走……走得越远越好……”
其他人只能在一旁干著急,不晓得该怎么办。
而被软禁在房里的芮雪,两眼空洞的坐在冰冷的地上,可是她不觉得冷,因为她的心还有血液早已经结了冰。
坐了好久好久,窗外的天色都暗了,房里的温度更低。
伊尔猛罕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知道他会一迳的往牛角尖里钻,再也走不出来了,他恨她不打紧,早就想到会这样,可是该如何解除他的痛苦呢?
呀地一声,房门开了。
“把火盆生起来。”总管使唤著在外头看守的婢女,其实根本不用管她死活,可是看得出主子还是很在意她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贝勒爷……他还好吧?”芮雪从地上站起来,担忧地问道。
“喝得酩酊大醉,已经睡了。”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可不会放你走。”
她涩涩一哂。“除非贝勒爷要我走,否则我不会走的……最好有人在旁边守著,他总是习惯半夜醒来一回,看看书、想些事情,说不定又会突然跑出去,别让他著凉了。”
“这些不用你说。”总管哼道。
“嗯。”她默默忍受他的敌意。
总管临出门之际,还是转过身来。“为什么你是庆亲王的女儿?”
“是啊,为什么呢?”芮雪笑了,眼底闪著泪。“要什么样的父母,又有谁能选择呢?”
他怔了怔,无法反驳,重新关上房门。
房里渐渐温暖起来,不过她还是觉得冷,坐在炕上,用手臂圈住膝盖,等著他决定要如何处置自己。
伊尔猛罕也如她所说,半夜醒来了,挣扎著起身,被人强硬的制止,这才发现如同亲兄弟的二人已经赶来,也从总管口中得知事情始末。
“把那个女人交给我,保证让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哈勒玛怒火中烧的咆哮。“她胆敢玩弄你的感情,就是不把咱们三个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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