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爷幽幽叹气:“你明白就好。之前听说你和岑大郎揍周远达时,我就觉着不对。方才你又提出为岑家做白工,执意留在岑家,我便知你心里已有计划。”
赵樾微红着脸,搓搓手,“嘿嘿,您都猜到了。”
林四爷白他一眼:“我还不知你!你长大了,我也管不住你。你留在岑家也好。岑老爷一家都是知书识礼的好人,几个孩子年纪虽不大,但举止行事自有法度,一个比一个聪颖懂事。我观岑大郎最出色,将来成就必不低!弘安岑家不会让有出息的子弟流落在外,早晚会把他们认回去。你跟着他们,将来或许有机会为你父亲翻案,以正他清名。”
“我知你这些年来,心心念念的就是替你府上冤死的一大家子报仇。可报仇需要机遇,你切莫轻举妄动,暴露了身份。须知冯渊身为冯贤妃唯一的嫡亲兄长,与冯贤妃极亲近,就是冯贤妃那因病被圣上单独养在深宫不见客的六皇子,听说也很亲近他这个舅舅。”
“六皇子迄今为止,见过的外臣也只有冯阁老和冯渊。听说六皇子虽有病在身,身子虚弱,但他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还很明事理知进退,深得圣上喜爱。”
“当年六皇子出生后不久便大病一场,险些丧命。圣上亲自去五华山请了高僧为他治病批命,那高僧说为了六皇子好,要将他避开外人养到十六岁。圣上便照做。”
“如今,圣上已将六皇子放在深宫养了十三年。除了他、冯贤妃、教导六皇子课业的冯阁老,也就只有冯渊这个舅舅,能时不时进宫探望他。由此可见他与六皇子之亲近。”
“我曾偷听过父亲与我大哥说的话,他说,别看如今圣上的其他五个儿子为了争皇位四处蹦跶,到处拉拢大臣,互相倾轧。他们都只是跳梁小丑,便是明面上圣上最疼爱的三皇子和百官都称赞的太子,都不及六皇子得圣上欢心。”
“冯渊此人,虽不是个东西,但却很会做人,又有才干。与他同辈的冯家的几个庶子都不如他有出息,冯阁老将他当继承自己衣钵的人培养,他背后不仅有整个冯家,还有皇家做靠山,现在的你,搬不动他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赵樾(二)二更
“现在不下手,难道要等到六皇子登基吗?”赵樾激愤不已:“四叔你也说,林老爷子说了,六皇子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帝。他与冯渊又如此亲近!我现在不趁六皇子羽翼未丰时动手,将来便更没有机会了。”
林四爷不悦地皱眉,喝道:“坐下!你吼什么?怕别人听不见么?你这样,我更不放心了。还有一事,我瞒了你。但如今你打算借助岑家行事,我不得不将此事告诉你。冯渊已被圣上钦点为弘安府的知府!那里可是弘安岑家的大本营!”
“上任弘安府的知府因管辖不力,被圣上贬到了北边一个偏僻动乱的小县城当知县,不仅仕途有碍,连身家性命保不保得住,都成问题。这是岑大学士在背后推动的结果。”
林四爷见赵樾惊喜地瞪大眼睛看他,他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没有听我之前说的话吗!冯渊被圣上调任弘安府知府,明面上虽然降了他的官,可弘安府富庶,油水重得很,好处可不少。并且,它还是岑家祖宅所在地!”
“圣上这是给冯渊制造机会,让他讨好守在弘安府祖宅的岑家长辈,从而拉拢岑家其他官员和岑大学士。岑家青壮年一辈,大多是人精,性滑如水,不好拉拢。但岑家老一辈的人,尤其是那些一直留守弘安府祖宅的族老们,见识有限,只要许以利益,很好笼络。大景重孝廉,只要团好了老一辈。还怕握不住小一辈吗?”
“另外,岑大学士深得圣上青睐。可不是好唬弄的!你别想拿对付岑二爷父子的手段亲近他,急着去讨好他!连我父亲都赞他聪慧过人。极会揣摩圣意,自身才干又佳,行事甚至比他们那些官场老油子都还油滑!满朝文武,谁不卖他的好!若是你轻率行事,惹得岑大学士不悦,不仅报不了你父亲和你家的仇,连你这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都要搭进去。”
赵樾不忿:“可我父亲和赵府满门八十六口人,已被冯渊害死整整五年!我隐忍五年。还不够吗!”
“当年冯渊在东海任总督,自己中饱私囊吞吃军饷,害得海兵们吃不饱穿不暖!还用旧渔船,换朝廷拨下的军舰,用粗制滥造的铁兵,换朝廷拨下的金铁兵!使得东海会战大败,海上的倭寇,杀入东海沿海四州十县,到处都是血和残肢!”
“他害死了我大景多少官兵和百姓。却让我父亲替他背黑锅!害得我赵家满门被诛,我父亲忠心耿耿、为国为民,在东海当了十年督军,守护一方百姓。”
赵樾的声音愈发哽咽:“倭寇每年入侵。都没能杀死他,可他却死在从前的至交手上!东海会战战事惨烈,我二叔和三叔拼命护着父亲躲过一劫。想教父亲带上证据,活着回去揭穿冯渊。教他给东海百姓和官兵偿命!”
“可父亲却被冯渊派人暗下杀手,去了半条命。若不是他逃得快。就死在东海了!可他逃回来又有什么用?赵家亲信已全数葬身于那场惨烈的大战,他无人可用。还不是被冯渊陷害了,背着一身骂名死不瞑目!”
“当年若不是我贪玩,偷离出家与你闯江湖,冯家被降罪时,父亲拿我的书童换了我一命,如今我早已和家人在黄泉团聚!”
赵樾低吼着说完这段话,包含着无尽的悲伤、痛恨和绝望。他一脸的仇恨和阴霾,全无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清秀佳公子模样。
林四爷见了,内心一绞一绞地疼,他不忍再看赵樾那副表情,别过头闭闭眼,将泪意掩下。他低声道:“我先出去准备明日入山的事宜了。你一个人在这儿静静吧。你这副模样出门,大家都会看出来。等你冷静下来,把那些躁动的心思都给我放下!好好随岑家人待在安坪镇,不要乱来。我只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明白么?”
“嗯。”赵樾抹了把眼泪,目送林四爷关门离去。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绝望处。如今他都不敢回忆往事,那些画面太过惨烈!每想一次,都像有人拿针刺他的心脏,叫他一点重一点地疼,直到痛不欲生!
若不是还要留着一命为家人报仇,他早就在赵家满门被诛时,随着家人去了。
林四爷他们,总是叫他忍耐。可他都忍了五年,冯渊不但没有遭到报应,在冯家和冯贤妃的活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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