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溪起身,言归正传:“虽然树敌众多,但你也不必太过害怕,他们若敢对你下手,我不会轻饶。”
说到底,无论是郑氏余党还是狗急跳墙的周家,都是冲皇位上的他来的。
他唯一担心的,便是此前二人已经接触过几次,兴许暗处已有眼睛在盯着也说不定。
言俏俏抱着被子,却不合时宜地想起柳洁的断指。
那时他在碧水廊亭,开着玩笑说要重罚偷食盒的人。
结果当天傍晚,柳洁便在修剪花枝时不慎切断了两根指头,成了残疾。
言俏俏咽了下口水,小心问:“柳洁的手指……真的是不小心吗?”
梁九溪转身,烛火跳跃在他漆黑的眸中,似蛰伏的凶兽。
他眼下心情极好,浑身没有一丝戾气,也看不出暴君的影子。
他不想吓到她,便俯身,在小青梅额上亲了亲,避而不答:“睡吧。”
言俏俏被他温柔地吻着,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不由乖巧地点点头。
梁九溪笑了笑,替她盖上被子。
只要没有不长眼的东西,他愿意在言俏俏面前永远保持这样温柔的面孔。
他熄灭桌上的几根蜡烛,只留了最远的一根。
今夜云层厚重,月光不算太明亮,需要留一点光,言俏俏才好睡觉。
人已走到门口,已经躺下的言俏俏还是忍不住问:“小九,那你明天还来找我吗?”
梁九溪偏过半张脸,昏暗的烛光下显得神色晦暗难明:“我这几日有些忙。”
二人这两日走得比较近,就连云机殿的宫人都认为后宫马上要有第一位娘娘了,更何况其他听风就是雨的人。
今晚本不打算过来的,谁知会听见言俏俏身子不适的消息。
梁九溪没多想便带着刘女医赶来,才知她是装病。
想到这事,他还有些恼,瞥了眼阴影中的另一张床榻,想起林琅,才冷静道:“陈大将军快入京了,我要提前做些准备。”
陈靖曲,那位历经三朝、威震边关的陈大将军,林琅的父亲。
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入京,必定引起各方瞩目。
言俏俏记性极好,一下便记起:“啊……知道了。”
嘴上虽答应得很快,但她多少有些失落。
分别两三年了,好不容易见到小九,她还想多多地呆在一起呢。
可他如今是皇帝,日理万机,还有许多不得不做的事,言俏俏也懂。
从这里到云机殿还要半个时辰,梁九溪估计着时间,重新戴上面具。
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又道:“但我宫里有只白鹿,你随时可以过来看它。”
言俏俏顿时精神一震:“白鹿!真的吗?”
她很早便想雕刻一只鹿了,只是苦于见不到活物,所以一直没有动手。
她侧躺在床榻上,手捏着被角,满是期待地想着小鹿的模样,眼前却忽然模糊了片刻。
言俏俏忙揉揉眼睛,才发觉手臂也泛着股酸软。
再抬眼时,男人已经推开门出去,崔公公忙迎上来,看口型是在汇报什么。
几个人很快走远,言俏俏打了个哈欠,想着还有一块金丝楠木的木料,正好用来雕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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