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商说,这里本来是当地地主的木结构小筒子楼,是这里唯一使用了砖头的建筑,“文革”的时候地主给搞死了,就空了出来。
这筒子楼一直给镇里放杂物,三年前,有一外地打工的人赚了钱回来,给承包了,做了招待所,因为全镇就一家,虽然破烂,但是生意还行,你不睡这里,就得睡大街。
少爷一听就乐了,轻声对我道:“敢情这地方是一古宅呀,老许,你看看这里,有没有古墓,咱都给收了去得。”
我拍了他一下,让他嘴巴管利索了,那年代,收古董的在外不能叫收古董的,那得叫收破烂的,说收古董,这价钱就压不下去,而且这和四旧扯上关系了,虽然现在没事情了,但是在别人听了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招待所里有食堂,你住就管你吃,我一看这挺好,省饭钱了,就定了一间房。
招待所只有两个服务员,招呼我们的是一个中年人,叫老蔡,和几个药商似乎很熟,一见面就打招呼,人很热情,还帮我拿东西,问我们是哪里来的,来这里有什么项目。
我和他们说我们是收破烂的,他也不知道懂不懂这暗话,把我们安顿好之后,就请我们去食堂吃饭。晚饭是大米饭加黄花菜和一盘子鸡蛋。味道还不错。我看这老蔡挺会侃,于是问他,这里下面还有几个村?又拿出那火车票,问那电话号码,知不知道这是哪儿的?
那老蔡拿着那火车票看了看,皱眉头道:“这号码是黄沙工地渡头那儿,你们是找人吗?黄沙工地在山那头,离镇上很远,现在黄河枯水,还没开工呢,那班人放假了,都在自己村里,十里八乡的,要找人就不好找了。”
我嗯了一声,道:“工地上有人值班吗?我找值班的人问问,他们一起干活,总应该知道同事住在哪里。”这里村子都不大,其实只要知道是哪个村子,保准能找得到。
老蔡道:“没有,工地上没人值班,值什么班呀?那里就几条破船还有就是沙子,难道还怕人偷沙子?谁有这闲放着正是不做,去黄河边吹西北风呀。而且黄河一枯水呀,这怪事情就多,一般晚上没人敢待在那里,都说以前淹死在黄河里的人,这时候都出来透气了,闹鬼闹的厉害,这儿的人迷信,晚上绝对没人会待在黄河边上。”
我哦了一声,心里说这难办了,如果这电话打不通,这里人虽然不多,但是几个乡跨度太大,又没有车道,全靠脚走,没十天半个月还走不完。
那个老教授对那老蔡说的感到好奇,问道:“怎么闹鬼,黄河里也能闹鬼?可是那边没人,闹鬼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啊?”
老蔡坐在我们身边,压低声音说:“我也是听老人说的,听说,只是听说啊——每年黄河断流的时候,晚上很多人都会听到一种铁链条的声音,从黄沙厂那一段黄河传过来,那声音好像是很多人带着脚镣在那里走路,第二天大家过去看的时候,就发现沙子上,全是三寸长的小脚印,老人说这是水鬼的脚印,黄河水干了,河神放水鬼上了透气。”
“不会吧?你亲眼看过?”少爷也好奇。
老蔡点头:“当然,我见过好几次了,那小脚印,就和猴子的脚印一样,看得人直冒凉气呀。”
药商也挺感兴趣,轻声道:“这么邪门的事情,就没胆大的晚上去看看?”
老蔡点上支烟,很神秘的点了点头,有看了看四周,确定四周没了人,才说:“我们不敢看,不过总是有些胆大的去看,听说以前有人去看过,说是晚上一片漆黑,但是就看到很多狼眼睛一样的光点在河道里飘来飘去,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不过前些月倒是有四个外地人去看了,去了好几次,结果最后一次,只回来了三个人,另一个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去问他们他们也不说,几个人看样子吓得够呛,现在大家都在传,说是没回来的那个,恐怕给水鬼拖进沙子里了。那四个外地人还是住在我这儿,所以这事,千真万确。”
那两个大学生就问老教授:“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那老教授就教育他们:“这是迷信,迷信和民俗是两码事,这两件事情是很容易混淆的,所以一定下功夫。不过看还是可以看看的。”
老蔡看我们给他这语气也弄得汗毛发凉,有点得意,又道:“那时候,他们就住在上头,那天他们三个回来的时候,我问他们出了啥事情,他们也不说,不过后来我就听到他们在吵架,吵得很厉害,可惜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不过,他们吵得激动起来,我就听到其中一个人说了一句山西话,你们猜是什么?”
这老蔡有讲故事的潜质,我心说,我们凑近他,少爷道:“我的爷,你就一气说完,别吊我们胃口了。”
老蔡嘿嘿一笑,道:“其中一个说的是:那水塘底下一定有东西,你们不信就算了!”
我奇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蔡就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黄沙厂那边的工地上,的确有一个水塘,那是一河道里的断水湖,这断水湖很大,一般是最晚干的,黄沙厂里人经常在里面游泳,也没听他们说看到过底下有什么东西。
“所以我就纳闷。”老蔡煞有介事的说道,“该不会在下面,看到水鬼冒头了。”
我给他说的很好奇,也想去黄河边上看看,老蔡就说,要真想去看,就白天去,明天他可以带我们去,只要十块钱一个人,他就可以给我们弄妥当了。
我心里暗笑,这家伙该不会是搞旅游的吧,那两个药商说他们不去了,他们得下其他村子收购药去,我一想现在既然没有头绪,就先跟着大部队走吧,先到黄沙厂看看,要是能碰到一个半个的人,那就有眉目了,就是碰不到,那年代都有档案,我去看看他们办公室里会有什么线索没有。
于是,就跟着那老教授及几个大学生的约定,明天一早出发。
吃完饭,我们各自回房间,筒子楼里面光线很差,食堂里有灯,但是房间里没有,我们每个人都是提着煤油灯,爬上木头楼梯到二楼,二楼简直就是一恐怖片里的鬼屋,木头廊柱上还全是蜘蛛网,这种地方虽然看上去很有明清时那种奇特的感觉,但是我们能不能住的惯,还真是个问题。
此时天色尚早,少爷爱干净,就去下面的井里大水打扫了一下,我倒是觉得并没什么,一前在工地的时候,随便有几颗草就能睡,把东西往床上一扔,就躺了上去,就着煤油灯的光线看那片青铜片,这东西据说是从河底下剥下来的,上面的纹路非常特别,我一直没仔细去看过,现在空下来,也正好研究下。
才看了几眼,我就坐了起来,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我对于青铜器的研究,还在于瓷器之上,所以我收青铜器的时候,胆子颇大,此时候一看这青铜片,我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这东西上面的纹路,非常古老,那是西周那段的东西,但是其他的几个小青铜件,无疑是西汉时期的,之间差了一千多年啊。
不对啊,如果黄河下面是个古墓的话,那古墓里的陪葬品,怎么会隔这么长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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