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晚霞更加的静谧,有一种“世外桃源”的与世隔绝。
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没有浮躁,没有焦虑,十足的慢生活。
也许陶渊明爱着的就是这份静。
安树答如是想到。
可她不爱这里。
这里有她难以释怀的噩梦。
她抬了抬眼帘,目光所及之处是被一棵接着一棵桂花树所包围的庭院,此时是秋日,已有阵阵桂花的清香飘进来,搅合着每一寸空气,催化着每一寸分子运动。
庭院深深深几许?
别院回廊,也是廊桥遗梦。
浅岸市的园林艺术享誉全国,是江南地区特有的幽深静谧,倦怠慵懒。
院子的那个地方,曾经有一个穿着象牙白旗袍的女人。
她不再想了,闭了闭眼睛,继续剥起了毛豆。
奶奶移了张小凳子凑过来,带着乡下妇人特有的嚼舌根子的兴致:“答答啊,我和你讲哩,你爸爸和妈妈快要分了咯……”
安树答的手顿住了。
“你可要听点话啊,学习什么的用点心,咱们村上的那个谁谁谁,连大学都没考上……”
“还有你哥啊,简直是太不懂事了,竟然喜欢男人?幸好我们家捂住了没漏出风去,要不然哩这左邻右舍要笑话死我们哩,这是病你知道吧,我和你讲滴呀,你可不能学你哥啊,将来长大了老老实实找个差不多的男人嫁了……”
“生个孩子传宗接代……”
奶奶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她的心却越来越累。
“我出去走走。”安树答手上的一把毛豆“啪”一下落到了地上,下一秒她就站了起来。
“早点回来啊……”奶奶没有意识到丝毫不对劲,摇了摇头,继续说,“这是病,是大病……”
手里握着手机,力道又紧了紧。
秋老虎的余威到了10月份已经弱了许多。
傍晚的夜风下,她的短发被风吹得飘起,发丝间的青柠薄荷味似有若无的萦绕在她的鼻尖。
因为长期把两边的头发别往耳后的缘故,那两撮头发有些自然卷。
奶奶家的前面就是一条河,水不太干净了,但每天还是村里的人在这里洗衣服。
河口的埠头边,栽着一棵柿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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