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一声,两个黑物事对撞后传来金属沉闷的碰击音。黑老五身子刚落下就大喊“好,黑狗挡门,有点……”
然而没等整句话说完,那两块黑物事竟然齐齐拧了个身,紧紧追着刚刚站稳的黑老五,再次呼啸着撞击过来。
“我操,还粘上了”,黑老五已经来不及转身逃避,脚尖用力蹬地,再次向后弹射出去。
眼看着这次就要落回最后一阶台阶,却不料,突然自头顶处落下一片铁栅栏,严严实实地将台阶与下面的空地拦住,把黑老五倒飞的路线彻底封死。
黑老五空中无法借力,根本收不住身子,整个后背撞到了铁栅栏上,发出一阵哗棱棱的响动。就听黑老五哎呦一声,人也顺势落到地上。看样子,撞得还真是不轻。
与此同时,那两个黑物事也追了过来。黑老五不敢稍停,两臂反手抓住铁栅门上的两根铁条,小腹急缩,双脚上踢,借力一悠,将身子整个甩了上去,如球一般的翻 滚在半空中。然后手一伸,抓住上方的铁条,将身体贴挂在栅栏上部。那两个黑物事将铁栅栏撞得一阵乱晃后,就此不再动弹了。
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也就发生在三五秒之间,我和桑佳慧根本就无暇呼叫提示,完全是黑老五凭借自身的经验和能力躲过了连番追击,真看不出这个干巴老头竟然还身怀如此绝艺。桑佳慧忙问“五爷爷,怎么回事。”
黑老五挂在铁栅栏上,嘴里大骂:“妈了巴子的,没留神竟然险些着了道,这是三灵门,现在是黑走狗。”
我和桑佳慧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三灵门,黑走狗。
黑老五说:“你俩瞅瞅那两个东西像个啥”。
隔着铁栅栏仔细望去,我们这才看清,那两个黑物事竟然是两条黑色生铁铸成大狗,尖耳突吻,獠牙外露,神态非常凶猛。尤其是那两只眼睛,不知道在眼窝内嵌上 了何种珠石,竟然放出两道蓝色的精光。看黑狗腚后,却伸出两条细细的钢链,另一端插进石墙左右两侧的墙缝中。估计,是用来牵引其走动的指向绞索。
黑老五在铁栅栏上换了个姿势,“满清大辫子信他妈的什么萨满教,尊黑狗、黑蛇、黑鹰为三灵,都是看门守家的玩意。那道石墙其实是个石门,叫黑狗灵门,这两 个东西叫黑走狗。刚才我下的猛了,没想到脚下的石板全是虚的,踩着哪里就会吸引黑走狗追咬。你俩快想法把铁栅栏打开。妈的,挂得我胳膊好酸。有点意思,有 点意思。”看他抓耳挠腮的样子,活脱脱像一只动物园笼子里伸手讨食的猴子。
桑佳慧忍住笑,和我说:“兰兰,你快打开这道门,放五爷爷出笼子吧。”
听她这么说,我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黑老五在铁栅栏上大骂:“俩死丫头,还笑话我老头子,痛快地,一会就掉下来了。”
我抿着嘴,蹲下来查看铁栅栏。在其底部的一根铁条上找到了一个圆形洞眼,用挠针挑了几挑,铁栅门缓缓地上升。刚露出一条缝隙,黑老五便水蛇一般地游了出来。
桑佳慧问黑老五这道机关怎么破。黑老五数了数地面上一共有二十四块石板,告诉我们,其中有一块下面是死膛儿的,破坏了里面的机关,黑狗灵门自然就会开启。
我问:“五爷爷,那要怎么才能知道哪块下面藏着机关呢”。黑老五撇撇嘴,“那就只能挨个的试试了”。他问桑佳慧带着多少子弹。桑佳慧说一共带了5个梭子,加上枪里的,一共42发子弹。
黑老五想了想,“还是留着吧,以后能用得上”。说着,摸出一颗飞蝗石,“我记得踩过第三块,第十一块和第二十二块,那就看看其余的二十一块吧”。然后手指一弹,飞蝗石射向左侧靠门处的第一块石板。
飞蝗石刚刚击地,两只黑走狗立刻转身追击了过去,两颗狗头对撞在一起,各自嘴里的四枚犬牙同时外翻弹出,呈一个犬牙交错的姿势。
想来黑老五已经计算好了角度,飞蝗石弹击地面之后,反撞墙壁,竟然又转向飞回,被他伸手轻轻捞过。
黑老五点点头,“第一块不是,咱试试第二块”……
一直试到了第十九块石板,飞蝗石撞击后,两条黑狗纹丝不动,想必下面就是机关所在了。
黑老五跟桑佳慧说:“照准那块石板的中心位置给我开枪,不用多开,凿出个眼儿就行。”
桑佳慧嗯了一声,掏出手枪也没怎么瞄,一按扳机,子弹就射了出去。就见石板中心升起一些白色烟尘,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弹孔。
黑老五瞅了瞅,“小点儿,再补一枪”。又是一枪过后,弹孔开始扩大,边缘也出现了几缕碎裂的纹路。
黑老五点点头,“干得过,够用了。”扭头告诉我俩,“往后站,看五爷爷给你们凿石头玩”。
我和桑佳慧也不多问,退在了更高几层的石阶上。
黑老五从腰后摸出那个敲断五轮折叶刀的黑色扁贝,在掌心揉了几揉,黑色扁贝立刻成了一条锁链。扯住两头用力一拉,每颗黑色碎块中间又被拉出一条黑色的细线,整个锁链立刻延长了数倍。
黑老五将黑锁链两端都攥在右手掌心,胳膊使劲轮了几圈,攒足了力气,随着一声大喊,右手一张,锁链如黑色闪电一般射向石板,崩的一声,一个链子头插进了石板上面的弹孔中。几块碎石随之溅出,弹孔又大了几分。
黑老五手一拉,黑锁链哗啦一声从弹孔中抽出又缩回在手中。
大概凿击了三十余下,整块石板已经成了碎末,黑老五也累得有些气喘。他将锁链收好,跟桑佳慧说:“累了,接下来你整。这下面是个悬簧缀针,你瞅准了,一枪给我削掉,然后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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