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光线昏暗,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亮。只有床前亮着一盏小台灯。灯头被人扭过去了,让光线背对着她的方向,以免影响她睡眠。
床上没有韩廷,不知去了哪儿。
她稍微动一下,全身痛得像要碎掉。
夜里,韩廷又跟她做了一次。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清心寡欲的人,谁会想到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他居然又来了一道。
纪星撑着像要断掉的腰坐起身,抓起手机一看,彻底惊醒:中午十一点了!
她立马溜下床,穿上衣服跑出去,一拉开门,吓了个半死。
&ldo;目前同科在三四线城市的竞争力在加强……&rdo;韩廷西装笔挺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份文件夹,正跟唐宋交代着事情。听见开门声,他停了讲话,抬眸看过来,目光还带着谈公事时的严肃冷静。跟昨晚床上的那个判若两人,又成了平日里的韩总。
纪星张口结舌。
唐宋也是停了一瞬,脸上倒没露出半点情绪。
纪星不知那道门隔音效果那么好,她看着唐宋,跟被人撞见不正当奸情似的,脸刷地红透,瞪圆眼睛呆了数秒,拔脚要走又不知该往哪儿走,竟原地打转,转了个圈儿又重新溜回去关上门。
偌大的办公室里一时安静无声。
韩廷低下头继续看文件,说:&ldo;旧产品开始降价,可以让到5-10。横竖成本降了20,利润足够。&rdo;
唐宋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认真听他安排:照这么看,东扬医疗是要打价格战了。
韩廷说:&ldo;另外,下一批即将上市的新型号产品,价格全线提高15。&rdo;
唐宋问:&ldo;价格太高,会不会?&rdo;
韩廷淡道:&ldo;垄断的产品,再高也有人买单。&rdo;
&ldo;是。&rdo;
韩廷安排完事情再进房间,就见纪星抱着自己蹲坐在那张转转沙发椅上,一脸空茫。
他还没从工作的事情上转过思绪,因而没搭理她,径自走到衣柜前,对着镜子微仰起头,解领带。
&ldo;我果然不能做坏事儿。&rdo;角落里,纪星忏悔地说,&ldo;从小到大我只要一做坏事儿就会立刻被人发现。上次我去找姚科长,立马就被你抓包。今天也是,还没下楼呢,就被唐宋撞见。&rdo;
韩廷正抬着头解着领带,随口问她:&ldo;你做什么坏事了?&rdo;
&ldo;就……&rdo;纪星嘴一堵,道,&ldo;就跟你……做的坏事。&rdo;
&ldo;这算哪门子的坏事儿?&rdo;韩廷把领带扔进一旁的编织篓里,说,&ldo;我怎么觉着是好事儿。&rdo;
纪星:&ldo;……&rdo;
她丧道:&ldo;被唐宋知道了,怎么办呀?&rdo;
韩廷:&ldo;杀了他灭口?&rdo;
纪星:&ldo;……&rdo;
她不吭声了。
他居然还挺有闲情逸致,可她已沮丧到无以复加,且极度后悔。他游刃有余,收放自如;但她是玩不起的啊。一时冲动造成这样的局面,唐宋指不定怎么想她呢。
她好歹是星辰的老板,现在或许被误认为早就跟韩廷有不正当关系。靠这个上位都说不定。
她太糊涂了。
她呆怔着,脑子里一团混乱思绪。
韩廷见她半天不说话,瞧一眼,大概猜出她心思,低声道:&ldo;唐宋没关系,他知道分寸。&rdo;说完见她跟没听见似的只是发怔,又多补充了一句,&ldo;他不是一个轻易给人下判断的人。你为人如何,他心里头有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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