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转公交,终于到了大众道。
这里属于S镇的开发区,近年来新建了不少奇怪的建筑,就比如眼前这栋:十层的楼非要像苗族吊脚楼那样把自己抬起来,下面凉飕飕的留了个半米高的空间。想不通吧?那就对了。那是你自己不懂艺术。不过这种特殊的结构倒是给流浪汉提供了一个好住处。听说隔一段时间就有流浪汉因为地盘打起来。
尘没有顾忌旁人鄙夷的目光,打开手机的灯,弯腰向深处爬了进去,没办法,因为某些原因,云岭也住这。
爬啊爬。。。爬到了记忆中的位置,尘伸出手向下方拍了拍。
碰碰,实地。
咚咚,这下似乎是空的。
“是这了。”他爬过去,按照特定的节奏敲了几下。
喀嚓。
响起了某种机关的声音,身下的地面打开了,他顺着打开的斜坡滑了进去。。。
起身后,漆黑的四周泛出不明所以的蓝光,耳朵被吹的痒痒的,不时传来不知是风声还是其它什么的声音。尘不由打个冷颤,记得上次来时没这么接地府的装修风格。
“这啥啊?”
比起恐惧,现在更多的是迷茫,既然来都来了,他还是选择举着开闪光灯的手机慢慢走,摸着墙壁,指尖便传来刺痛感。虽说想谨慎,但除了走一步,停一步的蹚以外也没其它办法。
包裹他的空气中仿佛有什么烟雾一样的东西,不停在吸收着光的能量,光线照射距离越来越短,也越来越暗。被留在身后的灯暗下去了,他忽觉这次的路程比以往要长得多得多。前方依然是浓稠的墨黑色。
啪嗒,啪嗒。黑暗的四周空洞地回响着鞋底踩踏地板的声音,这声音清晰地似有实体,像雾气一般笼罩着,令他后背发紧。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啪嗒、啪嗒。“只是我走步声的回音而已”,他在心里这样解释着。可就觉得身后一定有什么东西始终在跟着,只不过在一直刻意模仿他的走路节奏。
啪嗒。啪嗒,啪。他像猫一样悄声停住,声音却没有立即停下,慢了半拍的回音在黑暗中轻轻的敲击着耳膜。
“咳咳。”他清了清发紧的嗓子,“云哥?”
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回应。
他犹豫着回头看向身后紧随的黑暗,来时的路早就寻不见了,无助感正渐渐掐着他的脖子,他只好继续保持前进的姿势,摸着墙壁一步步的往回退,啪嗒声一直在身后与自己保持忽近忽远的距离。一共倒退了七十步,他心里一直都在记着,是和来时一样的步数。却是和来时不一样的路。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按来时的路退回了七十步回到原点了;还是一直向前走了一百四十步。
他伸手摸棚顶,摸不到。跳起来也摸不到。棚顶消失了,手机的光没灭,可黑到几乎看不见伸出去的手了,屏幕也发黑,四周的灯也越来越发黑,黑暗中的什么东西就快追上他了。
或许是手机坏了、灯也坏了,宁可是手机坏了也不可能是自己眼睛坏了。
粘稠的黑暗正从头顶向下淌。至少左手还能摸得到冰凉的墙壁,接着是脚踩的地板,地板竟然是温的。他按着手从左墙滑下地板的轨迹向右移动,就这样保持着蹲下的姿势向右方爬了五步远也没能摸到右边的墙壁,他只好保持相同的姿势向脚的方位退回。
三步,五步,七步,他再也不想继续退了。他真的只是在向左平移么?
他仍保持着一直不变的别扭姿势不敢变换,带着虔诚般的信心又往头的方向爬,两步,四步,墙面那冰冷的触感顺着手指往心里钻。
他真的只是在向右移动么?
越是这样坚持走下去就越是陷入更深的黑暗里。可就这样停下不动么?什么都不做只会让他更加焦虑。
“乂!!”
他绝望地大喊了一声。从身后传来声音了。是自己的声音。
没有办法了,他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而它正踩着他的脚印一点点逼近,他甚至能听到它在背后那细微的吸嗦声。
他摸着扎手的墙壁站了起来,至少他知道“它在”,至少他知道它还未“扑”向自己。再次迈开的左腿时,背后有“人”猛推了他一下,顿时整个人向失重前扑去,手肘被地面上的什么东西磕的生疼,手机飞到了前方不远处,痴愚般发着光,顾不得其它,他现在只想赶紧把手机捡回来。但左踝处仍旧动不了。有什么东西正把他往上拽!万难之下才飞快瞥了一眼左腿。
石膏样白的东西。
立时冰冷又滑腻的触感从小腿爬上来。
“哎呦我草!”他下意识的向前蹿,但那手抓的实在太紧了,上半身反而结实摔在地上。自己正被它扯起来,他大叫着不停的用另一只脚死命踹它。
啪!
恍惚中不知哪甩出一鞭正打在那手上,手马上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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