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听了阿砚的一通夸赞主人,但是这哪里是重点了!?
白豌只好道:“我是想让你告诉我,他是什么地方的人。怎么沦落到白云城的!”
“沦落?!”阿砚有些不自然的看着白豌。
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
大人明明是为了公务来这里的。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这件事事关国政!
想到这里,阿砚故作深沉道:“主人是蔡州人士,来白云城是……是为了……为了做工。”
门后的凌书墨闻言,差点没忍住发出声来。
白豌愕然的问道:“他也是做工?”
莫非是因为太过单纯,被人牙子骗进百花阁的?
难怪那天瓦子看戏曲的时候,表情那般不自然。
阿砚笃定点头:“主人得到信件,为了前程才会来到白云城的。”
接着,这阿砚像个漏勺一般。将胡说八道的喜好,那是一点一滴说了个彻底。大到出行之处,小到饮食习惯。事无巨细,一一罗列。
门后的凌书墨,一次次强忍住自己抬起的白扇。
白豌感激涕零,心中暗暗将这些都记了下来。更是将这阿砚,从头到尾深深的膜拜了一下。
“多谢,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很有用!”白豌大大的叹服。
然后,他问道:“那第一天上工,我要做些什么?”
阿砚愣了一下:“主人……书房挂了不少画作,可能需要整理起来?”
说的一字一顿,很是艰难。
“好嘞!”白豌拍了拍他的肩头。
虽然痞子做工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能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心安理得的快步走到远处。
而这边凌书墨远远看着那个离去的欠债男子,目光凝重的立在门前。
“阿砚!你刚才似乎文采不错!”他对着前方黑衣男子,轻笑道。
一听大人叫了自己,阿砚难掩心虚。
他状似无意道:“大人,此次您是微服。属下实在不能暴露您的身份。只好顺着他了!那些东西都是瞎编的,绝对没有冒犯大人的意思!”
凌书墨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不过,他既然误会了,那便随着他的喜好吧!”
如今的白豌认不出从前最喜好的玉莲,写过的题字,甚至曾经的账房先生也恍若生人……
由此可见,在得知这人失忆因缘之前,不管说什么,都只会让其心生压力。
相认,不见得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
此时,阿砚却是小声道:“大人,我还发现一件事。他的右手拇指被人刻意削去,已经残疾。只能用左手画印。”
闻言,凌书墨透着些许无奈,他手中的折扇不自觉紧握。
只听到他口中无比唏嘘的声音道:“我知道!”
“大人,您知道?”阿砚好奇。
他蓦然看着那人的背影,从百花阁第一次见到这人的右手便看出来了。
只是,对于文人来说,十根手指堪比黄金玉石,尤其喜好书画文墨的才子更是如此。
而月白兄写得一手好字,多年来临帖无数,寻常哪怕是庖厨都极少沾染,实在难以想象会有此残缺。
他不能确定,如今的白豌是否能接受从前意气风发的握笔疾书,如今却残缺的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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