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苟是本书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有必要多花些笔墨,把他的前世今生给大家作个简单介绍。
我们的生活中,我们的身边,类似于程四苟这样的人不少见。
“四狗”两个字不雅,但确实曾是程某人的真名,要怪只能怪他的父母。
那对生活在黄土高原上的蒙昧夫妻,两个人加起来,认识的汉字不超过十个,却一口气生了四个儿子,大狗、二狗、三狗子依次排列,最后出生的老四,自然不能坏了规矩。
偏远地区的农村,长期流传着这么一种说法,名字越低贱的孩子越好养活,不容易夭折。
穷苦人家的男孩子,担当不起金贵的名号,他们的父母常常会用猪呀,狗呀,猫呀这些低贱的动物,给自己的孩子命名。
四狗五岁的时候,就跟在羊倌父亲的屁股后面,每天赶着几十只山羊,在风沙弥漫的黄土峁峁爬上爬下,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小羊倌,从小就做着长大了娶媳妇生娃娃,娃娃长大了继续放羊的美梦。
十三岁那年,四狗遇到了自己的贵人,一个叫做贾启的人出现了,终结了他养一窝小羊倌娃娃的梦想,改写了他的人生。
这是一个有些老套,关于报恩的故事。
报恩思想,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刻在了大多数中国人的骨子里。
解放战争如火如荼的时候,贾启还是个大学生。
学校所在的城市解放后,风华正茂的贾启同学,被激昂乐观的情绪感染,投笔从戎,成了南下大军的一员。此后几年,虽然没有立下赫赫战功,但有了值得骄傲的资历。
建国后,贾启转业到煤炭系统,重拾原来的专业。在当时百废待兴,技术人才极其缺乏的情况下,短短几年时间,他便成了业内小有名气的采矿工程专家。
后来,因为家庭出身的原因,贾启先是被列入限制使用人员名单,再回来,又因为发表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言论,他被发配到黄土高原上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贾启本是文弱书生,短期内接连遭受打击,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加上超过身体承受能力的繁重体力劳动,他来农村后没多久就病倒了,别说下地劳动,连生活自理的能力都失去了。
生产队长怕贾启一命呜呼,会让自己受到连累,便把他背到了生产队的羊圈,交给了四狗当羊倌的父亲,说是给老程找了个搭档,其实是想让老程给贾启当保姆,把他的小命保住。
老程天生残疾,是佝偻病人,一辈子没直起过腰,干不了重活,除了放羊外,也干不了别的。
老程心善,在放羊的同时,悉心照料着贾启。
冬天挖老鼠洞,春天掏鸟蛋,夏天捉知了,秋天采各种各样的野果,想办法给贾启增加营养,不仅让这个男人恢复了健康,还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贾启当了三年羊倌,政策又一次发生了变化,经济建设的重要性被再次提出,一批专业人士被解放,回到了经济工作第一线。
贾启是众多受益者的一分子,被安排到筹建中的古城矿务局,先是担任生产技术处副处长,然后是副总工程师,再后来,他被任命为古城矿务局总工程师,副厅级。
当上了高级领导的贾启,踌躇之余,想起了把自己从奈何桥上拉住了的羊倌老程,于是萌生了报恩的念头。
和“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旧观念无关。
身为副厅级干部,高级知识分子的贾总师,格调不会如此之低。何况,黄土高原不是他的故乡,除了老程外,也没有其他值得挂念的人。
贾启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报答在自己最落魄,连活着都成了一种奢望的岁月里,给了自己活下去的可能和希望的羊倌老程。
贾总工和夫人坐着吉普车,颠簸了整整两天,终于踅摸到那个差点让自己送了命的小山村,不但给老程一家带来了很多吃的穿的东西,还说要帮老程带个儿子出去,让他过上新的生活。
十年的时间不算短。当年萎靡绝望,面黄肌瘦的贾启,变成了满脸红光,风度翩翩的贾总。而老程,依旧在当羊倌,只是他的腰佝得比十年前更低,脸上的皱褶比十年前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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