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了,这是春草第一次直面对我,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
我有点小小的意外,对春草说,这酒我喝,你免了,爱喝酒的人喝酒是享受,不会喝酒的人喝白酒是受罪。
大宝说,哥你甭跟春草客气,其实她的酒量比我好,只是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喝过。把我媳妇敬的酒喝了,我想让你教教我,咋样才能很快把煤窑的产量提上去。
我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说,天快黑了,喝了春草这杯酒,我该走了,提高产量的事下次再聊。
大宝拽住我的胳膊说,喝了那么多酒,黑天骑摩托车不安全,嫂子和小侄女不在家,你回去干嘛啊?想想咱哥俩有多长时间没躺在炕上聊过啦,今天必须在家住一晚。
大宝抱住了我的右胳膊,春草牵住了我左胳膊的衣袖,用清澈到能看到我影子的大眼睛盯着我,细声说:“你和宝哥睡这屋,我去东边窑洞住”。
大宝的阻拦可以不理会,春草恳求的眼神却让我不忍心拒绝,只好坐下来,重新端起了酒杯。
春草果然有点量,虽然不主动劝酒,但只要我端起酒杯,她都会举杯相陪,而大宝更多的是端着茶杯应付。
那天晚上,我借着酒劲,滔滔不绝说了很多话,主要内容是我对他家小煤窑未来发展的设想。
我对这个小煤窑的情况很了解,比大宝自己了解的更深入,想的更长远。
近两年,我至少三次和陈工聊过小煤窑的情况。
现在挖下去了多少米,煤层的厚度有什么变化,倾角有多少度,大致走向是什么方位,顶板和地板是什么情形。
不需要陈工给我答复,从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我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陈工有一次暗示我,他查阅过相关的地质资料,南山这个小煤窑所在地,是地质勘查一个比较大的盲区。
九号煤层虽然是稀有的主焦煤,但可采厚度很薄,不具备工业开采的价值,榆树坪井田在设计的时候,就没有开采这个煤层的计划,所以没有进行精查,地质资料不完善,可供参考的依据不多。
陈工说,地表以下的东西肉眼看不到,没有精确的地质勘查数据,谁也不能下结论。
不过,煤层的赋存和变化是有规律可循的,依据现有的地质资料,他对九号煤在南山部分片区出现异常发育的情况,现在依然持谨慎乐观的态度。
煤层在个别区间的厚度达到两米甚至三米,属于正常现象,一般来说,这个褶皱构造会有一定规模。
我和陈工的谈话纯属闲聊,也可以说他在向我普及地质知识,不涉及具体问题,也没有明确的指向。
和陈工来往的情况,我自始至终没有给大宝透露过一个字,原因不言自明。
大宝一直对我有点盲目的信任,不管我说什么,他一般不会问为什么,只想从我嘴里听到“干”或者“不行”这样明确的结论。
给家里盖房子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了煤,挖出的煤是什么品种,是不是储量只有几百吨的鸡窝煤,有没有可能办个小煤窑,在一个比较长的时间内进行小规模的开采?
这些问题大宝从来没问过我,我也不想给他解释原因,只是说了一个字“干”,他便马上办理了停薪留职,雇了十几个民工,甩开膀子干了起来。
我只是最底层的国企干部,工作生活在偏僻闭塞的山沟里,除报纸电视之外,没有其他的信息来源,对国家大事和政策走向了解的不多,但并不妨碍我对行业未来可能的变化,有自己的认识和判断。
我对大宝和春草说,我很看好你们家小煤窑未来的前景,只要把安全搞好,不发生重大人员伤亡事故,加大投资力度,提高硬件设施水平,一两年之内,这个小煤窑很有可能成为榆树坪地区规模较大,效益最好的小煤窑。
至于原因嘛,自然是老生常谈,一是稀有煤种,煤质好,销售价格高,不担心卖不出去。二是埋藏浅,地质条件好,生产成本低。三是离大公路近,运输方便,运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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