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父皇。”
沈确跪在了御书房冰冷的地面上,后背绷得笔直,神色自若。
“起来吧,”皇帝端坐上位,冷冷瞥了他一眼,眼神轻飘飘地自上而下打量着他,“昨夜你救驾有功,可有什么想要的?”
旁边的总管太监听闻此言,不由自主地抬起了一直垂着的头,朝沈确看了过去。
沈确倒是没什么表情,波澜不惊地起身,站直了身子,大大方方地抬头看向皇帝,开口道:“儿臣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皇帝眉头微展,眼神里满是轻松,他定定地看向沈确并不多说什么,眼神里全仿佛早已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父子俩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彼此都没继续说什么,这一场无声的厮杀最终在李楚玥的意外到来下结束。
“陛下,县主在外面求见。”门口负责值守的太监不敢怠慢,连忙跑了进来,向皇帝请示。
“让她进来。”皇帝收回了还落在沈确身上的目光,手指轻点了几下桌案。
屋子里静了下来,沈确退到了一旁垂下了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参见陛下,”李楚玥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臣女想在宫中多陪姑祖母些时日,请陛下允准。”
以往她也时常留宿宫中,但那大多都是太后留她,寻常也不过是住上一两晚。这一次太后伤得这么重,她想多留下几日,只得来求皇帝了。
“这有何难?难得你有孝心,你便踏实住下吧。”皇帝笑了笑,神情都放松了下来。
李楚玥立马跪下谢恩。
“玥玥,朕命人去查了,定会给太后一个交代的。”
“此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一直坐在桌案前的皇帝忽然走了下来,站在李楚玥面前,不知是宽慰她,还是在宽慰自己。
“太后的伤,不会白挨,朕一定会命人彻查清楚的。”他一面说着,一面扶起了李楚玥。
李楚玥站稳身形,匆匆扫了一眼沈确,便又立刻跪在了地上,“陛下,既然您命人去查了那位驯兽师的来历。姑祖母无故受此大祸,臣女实在心中不愤,想请您将此事交由臣女的父亲彻查。”
皇帝眉头一挑,饶有兴致地看向李楚玥:“为何?你信不过朕的人?”
李楚玥跪在地上,看了沈确一眼,直白道:“陛下,如今太子之位空悬。靖王殿下不知所踪,齐王殿下受伤昏迷,这一切明面上看受益的人一定会是誉王殿下。此事不论是交给誉王殿下的大理寺查,还是交给靖王母族所管辖的刑部查,都不合适。臣女不懂朝堂之事,也不知这一切跟立储之事有没有瓜葛,臣女只是不想此事被有心之人利用,更不想姑祖母无故受害,臣女的父亲从未参与过任何党派之争更无心于立储之事,是最合适查此案的人选。”
她说这些话,实在是有些僭越了。但嘴巴比脑子快,想到了便说出了口。
“行,就依你。”皇帝倒是没在意她的僭越,挥了挥手,便安排人去下旨了。
“臣女告退。”李楚玥退了出去,临出门前又悄悄看了沈确一眼。他倒是没看她,垂着眼眸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楚玥走后,皇帝再次将目光挪到了沈确身上,他靠坐在龙椅上,眼神由上至下地打量着沈确。
“想要什么?”
沈确抬起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自己的父皇。做了十几年皇子,他几乎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的这位父皇。他有着所有上位者都有的长处,聪敏机警顾全大局。也有着所有上位者都有的缺点,敏感多疑。
他会这么问自己,很显然,心里早已有了怀疑的种子了。
沈确忽然勾了勾唇,轻笑一声,跪在了皇帝面前:“父皇,儿臣想要太子之位。”
他说的直白,坦荡,抬头看向皇帝的眼神清澈而明亮。
“你倒是敢提。”皇帝的脸色变了变,但并未动怒。
他生性多疑,若是沈确说什么都不想要,他也会无端猜测许多。可沈确直白的说,想要太子之位,倒是让他措手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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