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再重来几世,似乎都注定了她只是这种命。
苏泊生专注地看着她,耳边仅余留了那清脆却又无奈的乐声。
然而正待两人都松了警惕,渐渐除去俗世的捆缚时,一句阴测测的话便飘了过来:“好兴致啊……不知道贱妾能不能也来同坐同喝同乐?”
敲击声嘎然,苏绾手中的银箸“嘣”地一声滑出了两指之间,划出道惨白的银光,掉到碗碟之间又不禁弹跳了几下,顿时一个空荡荡的厨院里就剩下了恍如雷声般的“叮啷啷”声。震得苏绾心魂俱怔!
苏泊生也是刚欲敲下去的手顿在半空,脸色白了一下,轻轻回过头去。
只见苏湄一身红衣在雪月下显得浓重又妖媚,婷婷立在厨院门口,遥遥望着两人唇中含笑。
这笑,顿时让苏绾头皮都炸开了去,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怎会如此失算?立刻起身迎她:“本是来叫姐姐一起的,只是大公子怕姐姐夜里受冻,便作罢了。”
苏湄缓缓袅娜地走来:“此话说来。倒是相公不对了。既怕贱妾受冻,怎么就忍心姑娘受冻呢?合该让二公子也来作伴的。要不要我去请来?”
苏绾在心里禁不住要骂,四个人是想凑成一桌麻将吗?若不将苏洛陵也闹过来,岂不承认自己与苏泊生真有什么苟且?连忙敛衽陪着笑了几声:“二公子今晚喝多了酒,姐姐如果请得来,那自然是好的。”
苏湄脸色黑了一半:“我自然没这本事。向来二公子都是谁的话都不听的,乖张惯了,哪是我一个人言轻微的二嫂嫂能请得动的。若要去,当然是妹妹去请了!”
二嫂嫂?苏绾撇唇,看了看在一边亦没好脸色的苏泊生,心想。你这二嫂嫂,只怕永远都有名无实了,算了,这也是你自食其果,不值得同情。就又笑地坦然:“都说了是谁的话都不听的主,我去你去还不是一样的结果。也罢……横竖也已尽过兴了,时辰不早,我也是打算回去了的。若有下回,定不能再落下姐姐。”
苏湄眼眉梢儿轻轻想向上一挑:“那姑娘慢走了,仔细夜路不好走。”
苏绾淡漠地回笑,心知苏泊生是不想自己看见他如何面对苏湄的,便也向他行了个礼:“大公子,苏绾先走一步了。”也不待苏泊生点头,就紧步离开了厨院。
其身后究竟发生些什么,自然也不便去理会了。相信苏泊生既然答应了纳苏湄为妾,总归会有分寸的,自己还是留着心放肚子里面,仔细去琢磨三字诀是正经。
行色匆匆回到逍遥居,苏洛陵这会儿正披了衣服在门口等,一见她回来,当即皱眉:“如何去了这么久?”又看看她什么东西都没带回来,不禁有几分不悦,“不是说去给我拿些点心吗?”
苏绾一愣,早见他等在门口就有些心虚了:“都教你大哥吃了。”
“我哥?”苏洛陵诧异,“这会儿怎么竟与你在一起?”
看他忽然蹙眉,苏绾越发不敢说两人击碗奏乐之事,更不想说方才被苏湄抓了个现行。只愣愣瞪着苏洛陵半晌,突然举起胳膊递到他面前:“喏,若真饿了,就把我吃了好了。”
苏洛陵眼珠子也险些掉出来,脸憋红了一大块:“澡都没洗,谁要吃你。”
听他这么口气一说,苏绾才意识自己嘴巴快,说错了话。满脸也都憋红了,但依旧强装了镇静,僵笑着进屋去抱衣服出来,匆匆下楼去洗澡了。
洗罢回来。苏洛陵却已上了床。
屋中换过新灯,此刻照亮地堂皇尤甚,黄杨木床上的青纱帐在他身上落下一片斑驳,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竟有几分懒散。
苏绾进门,怕方才一时的调侃会尴尬,就急忙吹了灯,借着炭盆的火光摸到榻边,轻轻躺了上去。
“苏洛陵。”她唤道。
“嗯?”
“你可打听得到,赠你哥哥那首诗的道士,如今还尚在人间吗?”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零五章 魔靥
第一百零五章 魔靥
苏洛陵细细想了一回:“那老道已有些年纪,彼时已清骨黄须,如今恐怕已经作古了。你怎么要打听他?”
苏绾心想苏洛陵时常会去外头,央他打听一下说不定还能有些结果。但听他这话,似乎与苏泊生一模一样,就有些气馁了:“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这人究竟是谁,写下这诗,若是诳你们的,你们不是白被人家戏弄了吗?”
苏洛陵笑了笑,这笑声在一片昏昏明明里显得尤其清晰:“但凡有一线希望,我们又岂会错过。只是一直参悟不了其中玄机,怪不了旁人。若是戏弄,那他也得不了便宜,吃力不讨好,谁会去做?”
苏绾想想也是,只叹自己时运不济,穿的不是时候。就盖了那温腻细软的狐裘睡了过去。
一日又是大雪横飞,北风嘶吼,周旁树木草丛皆被白雪压地严严实实,放眼大地竟都是一马平川的白色,并无任何其他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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