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卧的院子里,空荡荡没有什么绿色植物,只有好几棵光秃秃的梨花树迎着寒风,那是千昕鹤特意命人从江南移植过来的,只是洛希还没见到,她就已经离开了王府。
他就坐在那里,看了一早上的天。
“王爷,花房送来了一株山茶花,可以放在院子里吗…”筠筠年纪小,软糯糯的小声问道,捧着一盆淡粉色的山茶花立在边上。
千昕鹤回过头看着那株山茶花,红英覆树,叶色翠绿,花大艳丽,和眼前那棵行将枯萎的梨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视线又再次回到梨树上,抿着薄唇始终一言不发。
良玉从十字海棠门下走进来,低低的在筠筠耳边小声说了两句,筠筠随即点了点头,抱着那株鲜艳的红山茶离开小院子,就像是带走了所有的深秋里最后的一抹红。
“不必了。”
他忽然轻声开口,端着药膳的良玉愣在偏房里,她甚至都还没有跨出门槛里,就听见他继续道,“没有必要再浪费药材了…”
她的手指用力捏紧黑檀木的木托,指尖都是泛着微微白,欲言又止,最后选择了交给身侧的椿山,嘱咐她拿去厨房倒掉罢了。
良玉坐在屋子里,做着针织活,他坐在院子里,望着那棵树,他的背影孑然一身,似乎没有人能再次靠近他的世界。
怀章特意来见千昕鹤,小厮为他搬来一张凳子,在院子内和裕王低声交谈。
她从来不会去参与千昕鹤任何事情,默默的继续缝补那只仙鹤,不经意听见他的一句,“本王命不久矣。”,一愣神,被长针戳出了红,冒出来一团一团的血触目惊心。
那只仙鹤的顶上的红冠异常鲜艳,蔓延至鹤身,良玉心一紧,将刺绣就扔进身旁的火盆里,看着红红烈火吞噬了整张帕子。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怀章作揖离开,“怀章拜过王爷,此去一别,愿王爷安康。”
“去吧。”
千昕鹤声音不大,透着疲倦不堪,仍不肯歇下,呆呆的又望了一会儿梨树。
良玉不紧不慢的走到他的身边,陪他望着那棵梨树早已经失去任何活力,又蹲了下去,为他拢紧毯子不进风,“陛下说,王爷并无子嗣,要定北王过继他第二子千峮进府,侍奉在侧,小群王千峮如今六岁,恭顺谦佳,至诚至真,不知王爷你意下如何?”
“你已经替本王回绝陛下了,不是么。”千昕鹤浅笑的望着她,良玉跟在他身边十五年,又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意,“与其说是陛下的意思还不如说是母后的主意,她担心本王一旦亡了、怕有人为本王供奉香火……”
“那王爷真的会薨逝吗……”
良玉不安的问他。
千昕鹤忽然沉默,望着那棵树,顿了顿,又回头浅笑望她,“不会的,莫担心。”
那一刻良玉便知道了,他是真的不能再撑下去了,眼眶红润,伏在他双膝上痛哭起来,一颗一颗流泪就像是断线珍珠不断的掉,直到脸上挂着两道明显的泪痕,颤抖着问他,“是因为、因为洛姑娘么…?”
“与她并无关系。”
他淡然置之。
安翁忽然院子外走进来,身后跟着门房的小厮,他脸色有些忧心,低声道,“王爷,门外有位姑娘说要见你,说她从扬州来……”
千昕鹤神色略动,下意识用力攥紧了扶手,又忽然意识到不可能是洛希,整个人都瘪了气一样坐在椅子里,沉默的没有出声。
良玉将他这一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转身仔细抹干了眼泪,站起来吩咐安翁,“安翁,去请那位姑娘进院子里,再备茶来。”
不一会儿,几个侍女就拥簇着一个紫衣女子走进来,她怀抱琵琶,来到千昕鹤面前就是蹲身一礼,“奴才水月,见过裕王。”
千昕鹤这时才抬起头看她,果真不是她,略有失落,“你来见本王,有何事。”
“夫人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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