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剑青道:“杨炎没看见我,不过事后他也应该知道我在场的。因为冷冰儿不会不告诉他。唐嘉源倘若你怀疑我说假话,你可以问问冷冰儿,有一天在碰见石清泉之前,是否先和我见一面。”
冷冰儿气得颤声骂道:“不错,因我是被你跟踪,你,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
石天行喝道:“冷冰儿,你承认他那天在场,他就有了做证人的资格。你若是要控诉他,应该等待他作证完毕才能提出!”
唐夫人揽着她轻轻说道:“冰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你忍耐点吧,石长老说的话也是对的,审讯应该按部就班。”
段剑青得意洋洋,继续说道:“冰儿我知道你早已不喜欢我了,但你也未免骂得有点过分……”
唐嘉源喝道:“与案情无关的闲话不必多说!”
段剑青先应了一个“是”,但却说道:“禀掌门,因为掌门刚才问我,因何会在现场,我回答这个问题,不能不稍微涉及我与冷冰儿的私情。”
唐嘉源哼了一声道:“好,你说下去!”
段剑看道:“那天我碰上她,我求她与我和好如初。她不答应,用冰魄神弹赶我走。我得不到她的欢心,我也自知不能勉强,我就走开,但我心有不甘,虽然走开,却在她看不见我的地方埋伏。”
唐嘉源道:“你在附近埋伏,是何居心?”
段剑青道:“因为我刚走开,杨炎就来到了,我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他对冷冰儿的态度,似乎也不像姐弟的模样,他大概一心放在冷冰儿身上,没发现我。因此,我就躲起来,想要偷听他们在说什么。我自知这样做也不够光明正大的,但当时妒火中烧;实在约束了自己。掌门若加罪责。我甘受无辞。”
这次唐嘉源尚未开口,石天行就先说开了:“你的行为是对是错,待此案结束之后,我与掌门自会再加议处。闲话不必多讲。快说,你躲在暗处,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看见他们在做什么?”
段剑青道:“我。我说不出口!”
石天行喝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段剑青装模作祥,故说道:“石长老,你不必逼我,我正在想应该怎样告诉你才好。这样吧,”让我将令郎碰见他们的事情挪前来说,这你就会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了!”
石天行道:“也好。总之不许你有一字隐瞒,次序先后,倒没问题。”
段剑青应了一个“是”字,继续说道:“他们躲进乱草丛中不久,令郎就来了。我、我看见!”
石天行忐忑不安,急忙问道:“你看见什么?”
段剑青道:“我看见的是……令郎的确是拔剑要杀杨炎!”
石天行面色铁青,他以为段剑青的证供一定他有利的,哪知……
哪知正当他大失所望之际,段剑青的话锋已是突然一转,说道:“为了不至令石清泉含冤莫辩,我的舌头尚在,必须替石清泉说出真相。”他作出慷慨激昂的模样,面对着唐嘉源继续说道:“不错,石清泉当时是拔剑要杀杨炎,但他为什么要杀杨炎呢?杨炎刚才说是他侮辱冷冰儿,这话错了,真正的事实是……”
石天行喘着气问道:“是什么?”
段剑青缓缓说道:“倘若一定要用侮辱两个字,侮辱冷冰儿的是杨炎!”
杨炎大怒喝道:“你放屁。”石天行喝道:“不许骂人!”杨炎喝道:“我有权和他对质,冰儿姊姊就在这里,你问她是谁侮辱她?”
冷冰儿已经气得说不出括,唐嘉源道:“冷冰儿刚才已经说过,杨炎当时是为了保护她才和石清泉打起来的。不过她也说石清泉对她的态度虽然不好,也还没有什么侮辱她的举动。冰儿,你若不想改变口供,就点一点头。”
冷冰儿点了点头。
唐嘉源面挟寒霜,说道:“杨炎并无逾矩之行,已经由冷冰儿替他证实了。段剑青,你还有何话说。”
石天行忙道:“冷冰儿与杨炎情如姊弟,我不敢说她的证供一定偏袒杨炎,但我们也只能把她的证供当作一面之辞。”
唐嘉源冷冷道:“不错,成语有云:兼听则聪,偏听则蔽。不论是谁,单方面的证供,总是不能成立的。石师兄,你是执法长老,我不便越俎代庖,你若认为应该兼听,那你就让段剑青和他们对质吧!”他的说话,已是对石天行越来越不客气了。虽然表面听来还是同意石天行的意见,实际已是在说他只是想听段剑青的“一面之辞”的。
石天行老着脸皮说道:“多谢掌门指教,审讯继续进行。冷冰儿没改变原来口供,段剑青你还有何话说,无须顾忌,只管说出来!”
段剑青说道:“我承认我刚才是说错了话。”
石天行吃了一惊,重复问道:“你承认错了?”
段剑青说道:“是。我刚才说的‘杨炎侮辱冷冰儿’这句话应该收回!”
此言一出,不但石天行吃惊,杨炎也大为奇怪,心道:“难道是段剑青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住冷姊姊么?”
石天行板起脸孔道:“段剑青,你的证供反反复复,是存心来开玩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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