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河微微笑了笑,埋头吃菜。
陈大光与巧姑交换了个眼神。
“哥,我们见过骆玉珠。”巧姑说。
陈江河放下筷子,看着巧姑。
“是三个月前的事,当时是在医院,后来还跑出一个男的搂住她……”
陈江河冷面霜眉,尽力掩饰失落,干咳了两声。
“哥,我们也没看清楚,当时工商来了,我们急着跑路,也许是巧姑看走了眼。”陈大光桌子下的脚狠狠地踩了下巧姑。巧姑会意,忙点头:“鸡毛哥,也可能我看错眼了!我们村里的人还说,每个月都收到骆玉珠汇过去的钱,就写着江西赣州,具体地址不清楚。”
饭桌上沉默了片刻,陈江河缓慢地嚼着想着,轻声地说:“来,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咱们干一杯!”
二
骆玉珠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皮肤变得更加白皙,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人。王大山趴在她肚子上静静地听着。两人甜蜜地对视微笑。骆玉珠一拍他的头:“才多大呀,你就想听动静,人还没长全呢。”
“我真听见了!”王大山拿起桌上的拨浪鼓,“拨浪……拨浪……等孩子出来,这是他的第一个玩具,先让他听听。”
骆玉珠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拨浪鼓,“行了,摇拨浪鼓的人命太苦—赶紧巡你的路去吧!中午我给你送饭过去。”
“别送!我赶回来吃。你怀着孕不能走远路。记住,千万别再出去干活了,答应我。”王大山不放心地说。
骆玉珠微笑着,无奈地又说:“大山,我想去车站摆个地摊,离你巡路的地方又不远,这样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王大山转身蹲在骆玉珠面前说:“没必要那么辛苦,你好好歇着,挣钱的事由我来。”
骆玉珠伸手轻轻抚摸王大山的脸颊:“我一人在家也闷得慌,你就当我在外面透透气吧。”
王大山眼神迟疑,看着老婆哀求的目光,只好点点头,他穿上工服拿起工具出门去了。骆玉珠摆弄着拨浪鼓陷入了沉思,窗户被敲响。王大山扒着窗户大声叫道:“老婆,以后我挣钱养你跟孩子!”
骆玉珠盯住大个子忠厚的模样,眼中充满感动,随后快活地笑了起来。
三
陈江河幻想着能够与亲爱的玉珠在一起,过上相敬如宾的生活,即使这个梦想已经让自己头破血流了,他还是要坚持!听了巧姑的片段消息,他不再蹲守袜厂,决定主动出击,去试试自己的运气。第二天,他迫不及待地收拾起办公室里的东西,慌乱中笔掉落到地上,弯腰去捡起时,又碰上了头,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严意味深长地笑笑:“什么事啊这么着急?从你进厂到接手这个厂,中间出过那么多棘手的问题,也没见过你像现在这样,跟丢了魂似的。”
陈江河尴尬地笑笑:“老严,我有点私事要出去办,我不在这两天里,厂里有事就劳驾你盯着。”
老严点头:“你放心吧,出不了乱子。”
早晨的太阳升起来,柔和的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远远望去,就像一条闪亮的彩带环绕在古城周围,给赣州城增添了无限生机。陈江河拿着骆玉珠的照片,在街头时走时停,询问着路人和摊贩。他们每个人不是说没见过,就是摇摇头。
陈江河站在街道十字路口,目视着行色匆忙的人流,不知不觉间,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吆喝声。
“拨浪—拨浪—破铜烂铁—鸡毛鸭毛鹅毛换糖喽!”熟悉的拨浪鼓声,让陈江河眼睛一亮,连忙转身朝呐喊声找去,追到拐角,原来是一个中年妇女担着货担,边摇拨浪鼓边吆喝着走过来。
陈江河瞬间被失望塑化。这时,人行道上的一片片枫叶无奈地飘落到他的身上,陈江河呆呆地凝望着苍穹,
命运之神啊,你不要再来捉弄人家啦!
四
天还没有亮,地上的泥土还夹杂着清新的气味。骆玉珠和王大山就上路了,今天他们俩要去杭州的袜厂进货。两人来到火车站,刚上了火车,车门就关了。火车上比外面要暖和许多,但空气混浊。王大山管不了那么多,第一反应就是找座位。好在人家看在玉珠肚子隆起的分上,没有和王大山抢坐,骆玉珠坐在过道的椅子上。
车厢里挤满了人,王大山满头是汗拼命撑住,守护着老婆。骆玉珠拉住他的手臂:“你坐这歇会。”
“我怕人挤着你,反正半天就到了。”王大山抹了把汗,用背拼命顶着后面的人,给老婆腾出狭小的空间。
又过了七八个小时,火车到杭州站了,王大山搀扶着骆玉珠走出车站,骆玉珠轻车熟路地在车站边叫了辆三轮车。看到曙光袜子厂指路牌,骆玉珠叉腰喘息,笑指前面袜厂:“我以前在这个厂进的袜子,很好卖呢。不过,现在厂名改了,别人找袜子就容易多了。”
“如果早知道要跑这么远,我就不让你来了。”王大山说。
骆玉珠一笑:“一看你就没做过生意,货源很重要。待会你没准还得替我爬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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