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半点不会。”她微微蹙眉。
“不管是三从四德,还是德言容工,你倒真是没一样沾边的。”
许敛宁有点恼怒:“难道你会不成?”
张惟宜不紧不慢道:“区区不才,起码还能凑合。只是佩服容宫主,居然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而你居然也能对付下来,实在了不得。”
她不禁气结,半晌才挤出一句话:“若有人肯指点一番,我必定不会教人失望。”
张惟宜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下爽快地应允:“你这般诚心求教,我也不好推辞,便勉为其难指点你一番罢。”
闹腾的菜市场,左边是刚网上来、活蹦乱跳的鲫鱼,右边是一把把绿油油、水灵灵的青菜,往前走是挂着肉片迎风招展的铺子……
许敛宁揶揄道:“那么王爷是打算做鲍鱼燕窝还是鱼翅雪蛤?”
张惟宜似笑非笑,慢条斯理:“你就不怕克化不动么?光是蒸豆腐就够你忙的了。”
许敛宁也不气恼,微微笑道:“等下总让你另眼相看。”话音刚落,就见他偏过头去,一副要笑不笑的克制表情。她气得去拉对方的手臂,可触碰到的一瞬间却立刻松开:对方的右臂如同坏死一般,僵硬微凉。而之前在栖霞寺就着他的手木牌上写字时,就觉得他手心过于冰冷了。
她想问又不敢问,直到看到他去小贩那里买了东西拎着,才试探道:“买那么多会不会拿不了?”
张惟宜转头看她,随即了然道:“还好,左手可以拿。”
他微微垂下眼,语气倒没怎么落寞:“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开始时候难免有些不习惯,现在已经好多了。”
许敛宁摇摇头,转开话头:“惟宜,你听过醉忘川吗?”
“我也只知道个大概,据说醉忘川的川主都是性情淡薄的世外高人,是以听说过的人并不多。我的手臂也是前川主苏先生接回去的。”
“苏泠姑娘说她同青玄师姊相识。我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们很有相似之处。”
张惟宜听到这个苏泠的名字一副很不乐意的模样:“那位苏姑娘,咳,你能多远躲多远,别被她带坏了。”
许敛宁偏着头,微微神往:“能得你如此评价,我愈加想亲近她了。”
张惟宜闻言轻声道:“怎么我说什么你都偏要对着干?”她伸手握住了他的冰冷的右手,悠然道:“因为你这人太无耻。”他突然笑了一笑,神色微微古怪:“我都还没开始无耻给你看呢。”
许敛宁被他凉飕飕的语气说得心中发虚,勉强笑道:“可惜我以后没机会看到了。”她说完这句话,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却也来不及收不回。张惟宜脸色微变,隔了一会儿才舒了一口气:“你的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爱煞风景。”他看了看周围,已经走到僻静的巷子里,突然倾身过去。许敛宁退了一步,背靠着墙。只见他低下头来在她的嘴角吻了一下,然后稍稍抬起头,笑着道:“不过没关系,我就爱你这样。”许敛宁微微笑道:“我虽不爱你这样的,却很在意你。”
张惟宜微微失神。
因为以为得不到,所以在乎,就算费劲心机也想靠近点,再近点。
等到拥有过了,是不是可以不再在意?
张惟宜轻轻一笑,将那一瞬间的情绪掩饰过去:“我们快些走罢,磨磨蹭蹭的天都黑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家常菜,煮豆腐、清蒸鱼、蛋汤。
张惟宜依次尝过,最后下了结论:“你从不下厨,当真是对的。”
许敛宁一筷子敲在碗边,若不是涵养还好,真想指着对方痛骂一顿:“又没焦也没糊,哪里不对了?”
张惟宜要笑不笑的:“这个味道却和刷锅水差不了太多。”
“……原来你在武当饿得连刷锅水都喝。”
张惟宜只低着头闷笑。
她撑着桌子,只恨不得掐死对方:“你到底在笑什么?”偏过头,白玉般的脸微微泛红:“我又没有做什么滑稽的事情,你笑我作甚。”
张惟宜用指节抵了一下额头,失笑道:“我只是没见过谁杀鱼会用剑法的。”他那时就站在她身后看着,趁机搂了几把,也没见她反应过来,只一心对付刀下的鲫鱼。可怜那鲫鱼已经遍体鳞伤,却还不得解脱,最后终于被许敛宁一招“采菊东篱”解决了。张惟宜支着下巴想,大概以后见到类似的剑法,都会笑得背过气去罢。
许敛宁气得不再搭理他。却见他将这些家常菜吃完了,末了还假惺惺地安慰一句:“其实比刷锅水还是好些。”
此刻夕阳淡去,暮色渐深。晚秋的风已很凉了,两人倚坐在天井中,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张惟宜没提要离开,她便也不说,这样的温柔安静,能多留一刻都好。
终是他先开了口:“你身上冷么,还是进屋去吧。”
许敛宁摇摇头:“再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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