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该认得这两幅画吧?”俞聪道与随从将两幅摊开的画拿到梅妃跟前说。
“这是本宫与萧姑姑所画,每幅宫中仅一张,怎会到了你手中?”
“娘娘美妙的语言,掩盖不了事实呀,洛阳城所有的宗教场所都挂着这两幅画。下官窃想,乔、萧二位贵人定为此用了不少心思、化了不少功夫!”
听了俞刺史莫名其妙的话,萧彤走过去往画上一看,正是梅妃画的神龟将宝瓶隔空递于梅妃治疫患的故事和自己所画梅妃与窦太后面对面打坐问答《妙法莲华经》的故事,画中的宝瓶和《法华经》封面的颜色均为紫色。萧彤当初画这幅画是为了传呈窦太后,画好后连同采苹之画放在则天皇后佛堂之中,等有机会一同送于太后。存放之处,除了梅妃及两个丫鬟,不会有任何人将此画拿出,难道画长了翅膀不成?
萧彤思忖着便招手唤来荷月耳语一番,荷月点头退下。
“萧姑姑讲一下画中的故事可好?”俞聪道斜视着萧彤说。
“萧彤从不会将灵魂高贵者的故事讲于下劣之心者听,怕辱没了。”
“姑姑莫激动,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姑姑,画在佛堂。”荷月手拿两幅画跑进来说。
萧彤接过细看后说:“刺史大人,娘娘雅作和萧某拙作在此,你手中之画从何而来?”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见黄河心不甘心啊!带白马寺、龙马负图寺、下清宫、吕祖宫主持。”
俞音刚落,就有人将两僧两道带上。看到手被捆邦的出家人,采苹和萧彤吓得魂飞魄散,采苹本能地起身合掌躬身道:“罪过!罪过!如此对待出家人,天理难容!”
“俞刺史何故难为方外大德?”李宜正强忍努火起身质问,身子因努微微颤抖。
“让他们自己说说下官对他们礼敬之缘吧!”
白马寺主持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梅妃娘娘、两位大人在上,请恕贫僧因手被反绑不能合十作礼。”
“快松绑,请法师坐下说话。”梅妃言出,俞刺史毫无反应,李宜正上前亲自松了四人的绑,并请四人坐下。
“本寺因感恩梅妃娘娘得上苍之力救疫患苍生之德,在寺中为圣上和娘娘做顺心增寿大法会,祈圣上、娘娘灾星退散、吉星高照,为苍生多植福。不料此事被俞刺史闻知,三天两头亲临或命人来寺中训话,说将带罪之身的梅妃与圣上放一起是大逆不道。前天傍晚,有人送来两幅画宫中所赐之画,贫僧便将两幅画挂在大雄宝殿侧墙,不料刚挂上,俞刺史便带人前来,没收了画、封了大雄宝殿的门并要贫僧对所做逆天之事好好忏悔。今天,便命人将贫僧绑了带至此处。”
李宜正又问了另三位出家人,遭遇与白马寺完全一样。在场的人都听得毛骨悚然,唯有乔欣一脸淡定,似乎对此事早已知晓。
梅妃、萧彤皱眉对视,对宫中秘画洐生众多赝品而百思不得其解。
“带余氏!”乔欣一声令下,两个随从带一女人上来,女人进门便低头跪倒。
“余氏,抬起头来,你可认得此人?”乔欣指着俞刺史说。
“民妇认得,他是民妇的表哥俞聪道。”
俞刺史半瘫坐在了椅子上。采苹、萧彤及两个丫鬟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这不是上阳宫的哑巴厨娘吗?她怎么会说话?”
“俞刺史,向娘娘忏悔一下你的欺君之罪吧!”
“乔尚书,你唆使刁妇血口喷人,是想掩盖你的所做。”
“她还没有说事,何来血口喷人?是你做贼心虚吧?”
“大家看看这幅画,乔尚书的故事可是传遍洛阳呀!”
大家一看,乔欣背着一着男装却长发披散的女子穿行在闹市,再细一看,伏在肩上的长发女子是梅妃。
李宜正看到在场的人都很平静,便问俞:“这也是宫中的画吗?”
“非也,非也。有一天,洛阳繁花街市上演一出最精彩的故事,一潇洒俊美男子背起一女扮男妆的美女穿行在人群中,吸引无数眼睐。后来,人们才知道是乔尚书背了与他在闹市并肩招摇的梅妃,于是,好多人按记忆画下了那精彩的一幕,下官只是在众多画中挑了一张而已。”
李宜正望了一眼乔欣,乔欣淡定地说:“李大人,不可让聒噪之语冲淡了主题,你我同审余氏为重。”
“请将从各宗教场所收集的那两幅画呈上。”俞聪道吆喝随从。
“大人,来人报,今早搜查,所有宗教场所连画的影子都没有。”
“这……,乔大人,你在袒护梅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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