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哭红的眼睛他看不到,那她就不用掩饰和伪装,但眼泪是咸的,腥的,江枂闻得到。
他摸着她的头发,“听过了?”
江琸被发现了,就不装了:“嗯。”
江枂微笑着:“新年快乐,小妹。”
江琸本来还独立站着的身子突然倾斜,靠在了江枂的胸膛,她问他:“明年我还能听到这句吗?”
刚问完,邹琳出来了,她只好从江枂身上起来。江枂理所当然地避开了她的问题。
邹琳出来打个哈欠,眼还是闭着的:“琸啊,我合同签了,初十起租,但我现在就可以搬了吧?”
江琸说:“可以是可以,但大过年的你搬走,一个人孤零零的,晚上回家都没一口热乎的粥,多让人担心。”
邹琳瞌睡醒了一些,冲她笑笑:“反正我也加班,回来你们都睡了,倒不如一个人住,还不用踮着脚进门。”
江琸不劝了:“那你搬的时候喊我,我帮你。”
“这苦力活儿怎么能让你干呢?我找了我们队几个年轻力壮的。”邹琳边刷牙边扭头跟江琸说。
江琸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邹琳搬走了,搬家那天江琸有事,就麻烦江枂跟她去了一趟新房子。
这套房在新城区较好的地段,房内一砖一瓦都是他们拆了重装的,用了不少心血。红喜事没开张之前,江枂和江琸就是住在这里,住了很多年。
当时两个人计划开一间花店,看了挺多商铺,最后选中了老城区商品街一处小二层。江琸挑中这地方的原因是二楼可以住人,她实在不放心江枂一个人住在新城区。
下午两点多,邹琳的东西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她几个同事还有事儿,她就没留,说着周末请他们吃饭。
中介把钥匙交给邹琳,“电卡和水卡在茶几抽屉里,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这不房东也在这儿,缺什么东西跟房东商量,看能不能添。”
邹琳把钥匙接过来,看一眼窗边站着的江枂:“嗯。”
中介走了,邹琳把一箱常用药放下,擦擦手,走向他,拍拍他胳膊,递给他一瓶水。
江枂没接:“谢谢。”
邹琳也不勉强,看一眼左上方的天窗:“那边的二层楼锁得是什么啊?”
江枂说:“乐谱,还有琸琸上学时候的课本。”
邹琳点头:“还有空余吗?我也有些看不着的书,放表面太碍事儿了。”
“嗯。”江枂走过去,慢慢上台阶,拿钥匙打开。
邹琳上去看了眼,还挺宽敞的,就是经年累月不收拾了,桌子上的土厚厚的一层。她扭头冲江枂笑:“钥匙给我一把呗?”
江枂递给她。
“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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