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祝七陷入了新一轮的头脑风暴,整只鼠浸泡在思考中,被过载的思维熏得晕乎乎的。
他以为徐景祎是发现了什么,可现在看来,好像又没有呀?
徐景祎还是会把他捞在手心里撸成鼠饼、还是会在书房工作的时候把他放在手边时不时摸一摸、还是任由他顺着手臂爬到肩膀上、还是会放任他在大腿上吃零食。
入睡前,依然会让他睡在自己枕边。
黑夜里,徐景祎入睡后的呼吸绵长。男人的睡姿一贯规矩,就像他本人一样一丝不苟。
祝七窝在宠物盒里,只觉得思绪凌乱。
所以,这到底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呀?
祝七思考了一整夜,半夜还偷偷爬下床去鼠笼里跑了会儿滚轮,天将亮才堪堪睡去。
徐景祎醒来时,脸颊边没有熟悉的毛绒团子,也不在宠物盒里。
随后在鼠笼里找到了它。
翻看半夜的监控,看来是昨天的玩笑开过头了。
徐景祎极少开玩笑,难得的玩笑贡献给了一只仓鼠,现在还得哄。
虽然心头挂着事,但这不耽误祝七的睡眠质量,直到被一阵隐约的生长痛闹醒,随即而来的是粮食的香气。
他这一觉睡到了大中午,苏醒的身体饥肠辘辘,还没睡醒呢,已经迷迷瞪瞪捧着坚果啃了起来。
祝七边啃边下意识地寻找徐景祎。
今天也是休息日,徐景祎在休息日也偶尔会加班,客厅没找到他的身影,听了会儿,动静在书房。
吃饱喝足,祝七洗洗脸,本打算去书房找人,却忽然听见一道微弱的电流声。
电流声过后,像是有人在他脑海中说话——
“祝七?听得见吗?”
“工号5090155……七……回复……”
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电流音,反应过来后,祝七惊喜得几乎要跳起来。
-
别说哄一只仓鼠,徐景祎长这么大,连人都没哄过。
他思索许久,决定从那小家伙最喜欢的东西入手。
他没做过手工活,临时出门一趟买了些相关用品,本想向现在转行当裁缝的徐妙然请教,但这个念头闪过一秒便打消了。要让徐妙然知道,那得做好被唠一辈子的准备。
徐景祎只好上网搜了些教程,所幸的是他领悟力不错,看过两遍后便大致明白该如何操作。
只是眼睛看归看,上手实操还是有些不同。
被针戳到的地方冒出细小的血珠,他后知后觉这是在自找麻烦。
盯着手指看了片刻,徐景祎吮掉血珠,继续手上的活儿。
东西虽小,做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连续失败两次,第三次才终于做出一个像样的。徐景祎仍觉得不满意,但他买的材料不多,剩下的不足以再做一个了。而且看时间,已经中午,毛绒团子没来书房找他,是还没醒么?
处理掉废品,徐景祎简单整理完桌面,带着刚做好的“赔礼”来到客厅。
碗里的粮食已经吃过,但仓鼠此时又回到了窝里睡觉。
睡得真够久的。
想到它昨晚没睡好,徐景祎想了想,没有叫醒它,把“赔礼”先收了起来。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情况变得不寻常起来。
毛绒团子一直没醒。它甚至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始终在睡梦中。
徐景祎试着把它捉到手里,捏了捏耳朵,又戳了戳屁股。唤作平时,小家伙早就被吵醒了,可现在无论他怎么弄,手里的仓鼠像是睡死过去,除了呼吸均匀平稳,其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直到夕阳落下,祝七依然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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