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基地上一个慌张的身影从小雪屋下钻出,踉踉跄跄地奔到大雪屋入口钻了进去。明浩回到基地后就一直住在雪屋里,被喊叫和推搡惊醒的明浩借助油灯的光亮看见暴雪趴在他面前,正咿咿呀呀地大声说着什么,还不时指着雪屋外。见明浩始终不明白他的意思,索性抓住明浩的一条胳膊把他往雪屋外拽,明浩感觉到有事情发生,翻身从雪台儿上爬起,两个健步跨到雪屋口敏捷地钻出雪屋,防护服根据温差自行将温度调节到明浩常设的温度区间。
暴雪的身形也不慢,两人几乎同时奔到小雪屋,明浩听到雪屋内小草痛苦的呻吟声,他侧头看了一眼暴雪,觉得自己进去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因为赢惠和夏劲嵩曾告诉过他小草这些天就要分娩。随后急忙与飞船内的人联络,让他们马上派医疗机器人过来,不到一分钟夏劲嵩和赢惠带着两部医疗机器人出现在小雪屋前,他们身后还漂浮着救生舱。夏劲嵩和一部医疗机器人钻进小雪屋,不多时医疗机器人和夏劲嵩连拖带拽将喊叫的小草移出雪屋,不容分说将小草放入救生舱并返回飞船。
此过程暴雪几次想上前安慰妻子,全被刚刚赶到的肇一川拦住,并安慰他道:“小草没有事,飞船里的设备齐全,一会就等着抱儿子吧。”
这段时间肇一川通过与暴雪的交流基本掌握了他们的语言,现在一般的交流已经不成问题。其实暴雪是想陪妻子一起目睹他们爱情结晶的诞生,可小草从夜里七点一直折腾到凌晨3点还是没有将孩子生出来,且小草的喊叫声还越来越大,暴雪隐隐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才想起找人帮忙。
暴雪焦急地在雪地上走来走去,肇一川让他进飞船里等,可暴雪回答:“那里面太热了,受不了。”没办法肇一川和明浩只好陪着他在外面雪地上等待。明浩将医疗舱抢救的画面展现在暴雪眼前,他惊奇地看了一眼影像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肇一川和明浩,便不错眼珠地盯着悬浮框中的画面。
小草安静地躺在一张雪白的悬浮床上,两部机器人正在床前忙碌。机器人周边挂着十几块悬浮框,悬浮框里的信息在不断地刷着新,为保证手术舱内菌落数量保持最低值,夏劲嵩和赢惠站在手术舱外,透过明亮的落地窗观察里面的进展情况。
穿越前诸葛烈宏和肇一川改造了100多部机器人,这些机器人的医疗水平完全可以与地球临床专家媲美,且它们还是全科,不像当前地球医生只专于人体一个或者几个部位,如果将这些医疗机器人送去地球,恐怕地球医生的饭碗是要不保了,按照诸葛烈宏的说法只要不是死人都可以救。
肇一川一边盯着手术舱传输的影像一边给暴雪解释数字和图形所代表的含义。当前的情况是胎儿发育良好,妊娠前胎位一直都很正常,谁知临生产前,胎位却横了过来。地球有经验的助产师可以根据经验,调整孕妇的身体姿态将横着的胎位正过来,可目前基地没有人有这方面的经验。当然名被营救的人中或许会有,可谁敢打这个包票。要想确保母子平安,只有剖腹产了。
32分钟过去了,医疗机器人将一个粉嫩的小肉团轻轻从母体内取出,另一部机器人精准地剪断连接两条生命的脐带,第三部机器人将婴儿抱走进行清洗和处理脐带,剩下就是为小草的伤口进行缝合处理,不多时婴儿被抱了出来,是个男婴。暴雪听到是男婴,不顾身旁陪伴他的肇一川和明浩,疯狂地在雪地上跑了起来,边跑还边喊着:“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那声音在空旷的北极荒原上传得很远很远,直至消失在荒原的尽头。
男婴被机器人抱出医疗舱,赢惠马上用一件银色太空衣将婴儿裹了起来,并将舒适度调节到婴儿一档。婴儿闭着双眼,头上稀稀疏疏有少许黑色的绒毛,脸蛋粉扑扑的,小鼻子、小嘴巴让人看着就不由自主地想亲他的小脸。
赢惠怀抱着婴儿站在医疗舱外等待小草出来,20分钟后小草躺在悬浮床上稳稳地飘出手术舱,她紧闭双眼应该是麻醉药还没有失效的缘故。将她们母子安排在一间独立的舱室,暴雪在两位男士的陪同下也换上太空城的服装,穿过一条明亮而宽阔的走廊来到妻儿身边。他先是望着还在沉睡的妻子,随后将目光转向一直晃动黑眼珠儿子的身上,本想抱抱儿子,可又怕不会抱伤到他,赢惠看出暴雪的顾虑所在,轻柔地抱起小草身边的婴儿,稳稳地放入暴雪的怀里。
星舰上的人全为暴雪得了一个儿子而祝福他。天亮后,大家委托赢惠照顾已经苏醒的小草和婴儿,其余人员去安全屋忙各自的工作去了。
从逃离奥斯维辛到现在已过去了8天,有外伤的病人全进行了处理,至于伤残者只能等回到太空城由诸葛烈宏用基因复制法来为他们进行医治了,那些被用来做人体实验的伤者,绝大部分还在治疗当中。
二战时期消炎药的使用还不普及,基于这个原因凡是用过消炎药的病人,炎症很快便得到控制,日常的医护和治疗全由机器人来完成。这些天除明浩去了欧洲,所有人都要每天巡视安全屋,以便及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里恢复最快的当属毒气室解救出来的那批人,这些人基本上是妇女、儿童和老人,他们只是受了些惊吓,第三天他们的身体就完全恢复了。
肇一川为他们每人做了详细的记录,姓名、出生日期、国籍、所会语言、在哪里工作过、从事过什么工作等等;当然除了这些每人还要提取几滴血液,拍照和留下指纹,所有这些信息全记录进星舰的控制中心,待回到太空城根据这些信息为每人制造属于他们自己的手环。
忙碌了一天,巡查安全屋的人员陆续回到星舰,现在常驻这里的人,不仅仅有穿越过来的4人,还有阿加塔和她漂亮的女儿,暴雪夫妇和他们刚刚出生的儿子以及乐器店的那两位老者。卢卡和雷奥尼,卢卡出生在奥地利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小时候就有很高的音乐天赋,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终于在他20岁那年有机会去英国皇家音乐学院深造了4年,之后在赫尔辛基管弦乐团做了一名小提琴手和着名的芬兰作曲家西贝柳斯一起合作过,雷奥尼是卢卡的妻子,弹的一手好钢琴。
晚上大家围坐在一张白色的长桌旁,桌面上放着几种日本罐头,还有一些日本士兵吃的军用食品,虽然没人能吃的惯那些东西,可用来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莎莉围着桌子转来转去很是惹人喜爱,她一蹦一蹦地从一块悬浮框穿过来穿过去。明浩童心未泯和小女孩一起玩起了悬浮的信息框,双手一展信息框被拉伸到舱室这么大,再一收,又如同书本大小,用手一挥信息框转瞬便隐藏在另外一张信息框的后面,明浩还带着小女孩一起玩三维影像,两人的影像一会出现在舱壁一会又出现在舱室顶部,‘嘻嘻嘻,哈哈哈’两人蹦来跳去玩耍的不亦乐乎。阿加塔望着女儿灿烂的小脸和那些自己也从未见过的神奇科技,她知道,女儿的命运被这些人彻底改变了。
此时,餐桌上肇一川正与卢卡夫妇聊的正欢,与其说是聊天,倒不如说老夫妇在音乐扫盲。70年代出生在中国普通家庭里的孩子有几个能真正接触过音乐,留在童年记忆中的音乐课就是两首歌《让我们荡起双桨》和《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但二老没表现出丝毫的鄙视,始终耐心解答着肇一川提出的幼稚问题。
赢惠和夏劲嵩则围着暴雪夫妇在啾啾地说着什么,应该说的都是女人和育儿方面的话题。暴雪觉得女人们的话题很无聊,便加入进明浩和莎莉的游戏中。此刻,舱室中的这个画面是那么的和谐与温暖。
肇一川指令让两部机器人将一架立式钢琴和一把装有小提琴的黑色琴盒运到舱室。就在当晚,卢卡夫妇即兴为大家演奏了莫扎特的《小步舞曲》、《摇篮曲》还有舒伯特的《小夜曲》,音符在舱室里荡漾,久久不愿离去。在坐的人,包括从来都不知道音乐是何物的暴雪夫妇也静静聆听着美妙的音符,音符时而急促,时而平缓,时而轻柔,抚慰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尤其是在演奏《摇篮曲》时小草随着音符轻轻摇动怀里的婴儿,婴儿的嘴角带着微笑,柔顺的睫毛乖巧地趴在卧蚕处,酣酣的呼吸声无不在诠释着此刻的香甜与宁静。
曲终人散,餐桌上的食物早被机器人撤去。珍珠一样白的桌面恢复了它会议桌的功能,桌面上显示着北极的三维地形图,四人正耐心等待着暴雪的回答。晚饭后卢卡夫妇返回到自己的舱室休息,赢惠将小草和婴儿送回特意为他们一家三口准备的舱室,这间舱室唯一的特点是比其它舱室里的温度低。暴雪留下没走,自孩子出生暴雪也住进了星舰里,他洗了澡,修理了头发,穿上了太空服,还真像是一名宇航员。不过也只是表面现象,昨天他说吃不惯罐头什么的,想去打猎,现在大家正商议打猎的这件事。
暴雪说现在是扑杀海豹的季节,经肇一川逐字逐句的翻译,大家才明白因纽特人四季捕猎的动物都不一样。海豹是一年四季都可作为狩猎的对象,4-5月是捕鲸季节,6-8月以打鸟和捕鱼为主,9月可以猎捕驯鹿,因为现在是1月份所以能捕猎的只有海豹。
肇一川将右手高高举起:“我要同暴雪一起去打猎。”
“不行,现在每天要巡视安全屋,你不能不务正业。”赢惠面无表情地阻止道。
肇一川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并未对赢惠生硬否决他的想法而感到不悦。而是煞有架势地分析道:“暴雪去打猎是因为他们的饮食习惯与我们不同,我去打猎是为安全屋里那些虚弱不堪的人和我们不堪重负的食物储备。”
“你的意思是?”夏劲嵩好像猜到了什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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