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扫视众人:“还有谁要离开的,自行便是。可谁若是在长安没有我们各家同意发卖粮食,别怪我不留情面。”
众代表都拍胸脯表示自己跟了,准备变卖土地去收购李二的粮食。
大雪停了,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尉迟山看着原本堆满粮食的十五个粮仓只剩下两个,大声喊道:“这趟就是最后一趟了,兄弟们麻利的装车。晚上我们送完回来,少爷准备了酒宴招待大家!”
几家欢喜几家愁,最初意气风发的世家长安代表们萎靡不振,在沉默中有人开口了:“王伦!你口口声声说李二没粮了、李二没粮了!我们在长安和洛阳的土地、田产、铺子全部变卖了收购粮食。可如今他李二怎地还有粮食!”
王伦双眼通红:“不可能!他一定没粮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哪里来的粮食,我们眼睁睁看着就六万石粮食运去皇仓!”
众人见他的状态也是摇了摇头,起身就离开了议事厅。
伦匆忙站起:“别走!别走!再买一轮!再买一轮!他李二已经没有粮食了!已经没有了!”说着就要去拉人的衣服。
谁知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头上磕出鲜血,凄惨异常。
嘴里还在喃喃道:“他肯定没粮了,他肯定没粮了。”
众家主在各自所在州、道收到了自家长安代表的书信,皆是万般生气,连忙前往长安城。
今日没有世家的人来购买粮食,李孝恭带着百骑司远远地盯着。随后上前告知今日发卖价格为每斗米十钱,长安粮荒已解,所有人都可不限量购买。百姓听闻不敢相信,见有人真的已每斗十钱买了两石米回去,百姓们这才相信。随后大量的百姓前往朱雀门登记买粮。
世家们收到风声后,赶紧准备开铺卖粮,可这十五钱一斗的粮食、不限量供应的粮食居然无人问津。
掌柜的忙拉住一个行色匆匆的汉子,“客官可是要买米粮?我这儿十五钱一斗米,价格良心、童叟无欺。”
谁知那汉子挣脱掌柜的手,没好气的说道:“陛下那儿发卖米粮,一斗才十钱。你卖十五钱,你算什么东西?滚开,别耽误我去买粮!”
世家在长安的代表听说朱雀门发卖的米粮才十钱一斗,心里已经崩溃了,随即宣布降价。
可是他们一降,朝廷那边也降,降的更低。世家米价来到了一文钱两斗米之时,各家粮铺里来了客人大批量的买米粮,多是些外乡行商打扮。
各家掌柜见米能卖出去,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发卖了。这样的交易在长安城内各大世家的粮铺随时发生着。
尉迟山等人将买来的粮食运出城去,来到破败的庄子上存入粮仓。存着存着不够用了,原本苏管事从安南、占城两国带回来十五个仓库的米粮,现在多出了将近一百七十万石。
苏荃匆忙的赶到尉迟山这边:“少爷说了,把新米,陈米,占城、安南的米都分开放。新米存入皇仓,陈米送去城郊军械厂,占城、安南的米趁夜往咱们庄子上运,少爷说他都打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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