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都进碗了,还能在夹出去嘛,那多不好。丁蓉把自己的菜,没有动过的那边夹到了阮绵绵的碗里,‘‘我们换着吃。’’
阮绵绵点头。这样也挺好的,花一份菜钱,吃两种菜。
一边吃东西,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
‘‘你家是不是住的离供销社挺远的,自从那次之后,我就没在供销社看见过你了。’’
‘‘嗯。我不住县城里。我是下面大队的。’’
丁蓉震惊,‘‘你居然不是城里的?’’说完发现自己的话里有歧义,赶紧找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有点惊讶。好多城里的女孩子都没有你身上的那种气度。’’
这是真的,一点不夸张。阮绵绵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村里天天下地的村姑。
‘‘没关系,我理解。’’阮绵绵毫不在意。现在农村人城里人泾渭分明。可是再过几十年,区别人的再也不是户口了而是钱。有钱人和穷人。
‘‘那你今天来干啥的啊?’’
‘‘来邮局办点事。’’投稿这事儿还是要多写多投啊,要不然这个借口就用不了多久了。阮绵绵内心直叹气。她的文笔就那么差嘛?!怎么一点回信都没有啊。
‘‘你今天不上班,干嘛不在家里休息啊。’’阮绵绵也挺好奇的,看丁蓉的样子,穿着打扮的还是很讲究的。跟那天在供销社里见到的样子不太一样。
‘‘别提了。’’说到这个丁蓉的无名火就窜了起来,‘‘还不是我妈。今天让我去相亲。’’
‘‘看你的样子,这是没相上?’’阮绵绵猜测道。如果相上了,她今天应该就遇不上她了吧。
‘‘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我妈给我介绍的人有多不靠谱。’’丁蓉一颗想吐槽的心被撩拨了起来,‘‘他只是一个机械厂的正式工而已。机械厂里跟他一样的职工有好几百人呢,也没见谁拽的跟他一样。他那个样子不像是机械厂的职工,而像是机械厂的厂长。’’
阮绵绵只是淡笑不说话,吃饭的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算是对她的回应。
‘‘你知道他比我大多少岁嘛?!十岁啊!整整十岁啊!这还不算,他长得歪瓜裂枣的,看起来比我爸还寒碜。才三十多岁,看上去就跟五十一样。头顶都秃了,就他这样的还嫌弃我年纪大。说是我都二十三了,再不结婚,怕是都要生不出孩子了。’’丁蓉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好在在最后一句话出口之前反应了过来,一下子把声音压低了。
长舒了一口气,丁蓉才接着吐槽道,‘‘他还说什么,以后要是跟他结婚了,我的工作就不要做了,转让给他妹妹正好。我就可以在家安心的生孩子了。而且,你知道嘛,我今天去哪儿相的亲?他约我去的公园。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说。别说给买瓶水了。就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我妈真的是想我家人想疯了。就这样的也往我身边送了。’’
一口气说完,丁蓉狠狠地扒了一口饭。咬牙切齿的。仿佛她吃的不是饭,而是那个恶心的她的相亲男。
阮绵绵也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话。她两辈子加一起都没有相过亲。她是真的没有经验。
过了好一会儿,阮绵绵才开口道,‘‘你妈为什么那么想你嫁人啊?’’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丁蓉一下子就如泄了气一般的颓废。
‘‘不能说?’’阮绵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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