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每年的惯例,能参加这场裙幄宴的不超过十户人家,但是由于每户人家的小姐都会带些家眷以及仆人过来,所以眼下一群浩浩汤汤的人都看着曲婉她们。
在别人都感叹这京城中又多了一位美人之时,江花莺却是已经将她视作了眼中钉。
以至于介绍到她的时候,她不屑的轻哼一声,然后嘲讽似的开口:“原来你是曲家的二小姐。”
曲婉抬头看去,按照前世的记忆这应该是她和江家这位小姐第一次见面,她对自己的反应淡淡,只顾着拉着曲柔的手交谈,一副要将自己孤立在外的样子。
前世自己和她无冤无仇,她尚且都不待见自己,更不要说她还曾在自己身上栽过一次跟头,这下她就更加不会放过自己了。
不过曲婉也不是怕事的人,更不会傻到去讨好她。
见她不待见自己,曲婉对她反应也是淡淡。
可就是这样反应的彻底激怒江花莺。
她怒道:“你不是有孝期在身吗?怎么还敢来这里?”
按照大梁历律,凡是家中有父母离世者,都需要守三年孝期以报养育之恩,这三年期间不许参加任何宴会,且只能身着素衣。
若有不为者,视为不孝,一律按罪处置。
江花莺这一嗓子,直接给曲婉扣了一个好大的帽子,就连曲柔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看向曲婉,虽脸色有着担忧之色,但是心里却是乐开花儿。
但是曲婉并没有如她所愿的那般,气急败坏的同对方争辩,反而冷静的回答着这个令人难堪的问题。
她道:“多谢江小姐还记得家母,我还只当三年前的那场大雪淹没了她的痕迹,这京城中再无一人记起她”
沈凌晚是在三年前的正月逝世的,她走的那一天下了好大的一场雪,而如今已近夏日。
换句话说就是曲婉如今守丧期已经过去了,自然可以出席今年的裙幄宴。
她没有选择同她据理力争,而是轻飘飘地一句话解释了自己为何来此的原因。曲婉细腰挺得笔直,神色意味深长。
之前还盛气凌人的江花莺,在她的回击之下,已经不复当初那般神气
曲婉站在低处,一切动作都落在人们的眼中,只见她现在紧抿着嘴角,听到别人提及她的母亲,睫毛微微一颤,像是想到了伤心事,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几分。
她的姿态越是温顺,就越是衬得江花莺无理取闹了起来。
若是她就此停手的话,局面还不至于闹得太过难堪,可她偏偏要以蜉蝣撼大树。
“难怪之前见你在胭脂铺里,原来是憋了好久才放出来啊。”江花莺说这话的语气实在是太过狂妄,就连谢明华都听不下去了,连忙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了。
可江花莺才顾不上这么多呢,当初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抓去天策府?虽然他们什么也没做,可她堂堂侯府家的小姐当街被人抓走,这已经够让她颜面扫地了。
不仅如此,侯府的人在将她从天策府接回来之后,差点动用了家法,若不是她母亲拦着,只怕她还要受皮肉之苦。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人害的她,这让她如何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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