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闻舟在书房里与周远山谈的事情,涉及太多秘密,偷听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喻浅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点,所以在厉闻舟质问她是不是在书房外听到了什么时,她当即否认:“我见书房门关着就转身离开,没有逗留,什么也没听见。”
厉闻舟摁着她肩膀:“是吗?”
“是。”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表现得坦荡,半点没有心虚的影子。
厉闻舟凝着她许久,突然没了兴致,松开手让她坐回去:“去找我什么事。”
喻浅得了自由还没调整好坐姿,听他问道,先回答:“我想问问三叔什么时候走。”
厉闻舟:“怕我突然走了?”
喻浅正色:“是,这次闹出这么多事,我怕三叔走了周家针对我,没底气之前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是吗。”
“底气……”厉闻舟笑了声。
喻浅不知道他笑什么,没再搭话。
她低头摸着失而复得的手机,心头阴霾去了大半,另一半是因为还没登上飞机,任何还没做成的事情都有中途变卦的可能。
想到变卦,她的心头开始不安,只希望能顺利顺利再顺利一点,千万不要再出任何差错了。
“听陈明修说,你昨晚在会所救了个人。”
冷不丁听到厉闻舟这话,喻浅回过神。
她想起昨晚那个昏迷的男人,不知道在会所经历了什么事情,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反正当时九死一生。
她刚好路过,那人也算命不该绝吧。
“是有这回事。”喻浅捡了重点,没讲述整个救人过程,“三叔昨晚听见的救护车警报声,就是来拉那个人。”
厉闻舟:“认识他么?”
喻浅被这话问得一脸莫名:“我刚好路过包间门口,顺手救的,怎么可能认识。”
半开的玻璃窗上落了水点,在持续增多,天开始下雨了。
最近的天就没见过晴日,总是阴沉沉的,就像……厉闻舟的脾气。
“三叔为何这么问?”见他没再往下说,她主动问起。
厉闻舟按了按钮,车窗缓缓升上去,隔绝了外面的噪音:“随口问问。”
喻浅不认为他是随口问。
稍微细想总觉得厉闻舟话里有话:“三叔不会刚好认识那个人吧?”
厉闻舟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而是问她:“知不知道濠江贺家?”
“听过。”
但她没机会接触。
那是濠江顶级豪门之一,贺家,根深蒂固盘踞在濠江近百年,地位高,影响力也大,很有名的。
沉默几秒后,喻浅突然反应过来:“不会……我昨晚救的那个男人,就是濠江贺家人?”
厉闻舟勾唇:“聪明。”
“……我救的竟是贺家的人!”喻浅感到诧异,太过好奇又追着问,“那他在贺家是什么身份,三叔知道吗?”
当时那人身边一个亲信都没有,好像也没有人认识他。
厉闻舟淡淡道:“等有机会再见到,你自然就知道他是谁了。”
喻浅当他这话没说过,哪有那么多巧合再见面。
回到周家,喻浅立即把行李收拾好。上飞机前她谁也不敢联系,怕厉闻舟改变主意,打算就这样坐等下午三点的航班。
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房门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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