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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1页)

以算卦说书为生,也没见他算得有多准,唬弄外来的还行,当地人全知道催老道算卦是“十卦九不准”,但是催老道会说古经,能说全套的精忠岳飞传,岳飞乃是被我佛如来收在头顶佛光中的金翅大鹏鸟,只为女土蝠听我佛讲经时放了个拐弯屁,惹恼了金翅大鹏明王,一口啄死女土蝠,因此被贬下界,半道又啄死了铁背虬龙,投胎托生成了抗金保宋的岳飞,女土蝠和铁北虬龙也投胎来找岳飞报仇,有这些神怪佛道相互间的因果报应,加上岳家军怎么打金兵怎么摆阵怎么破阵,说起来更是悬念迭起扣人心弦,那时候的人们专爱听这些,催老道不仅会说,还会胡编,在江湖上颇有人缘,那年头有人缘就是有饭缘,他连说书带算卦,勉强混口饭吃。

别看催老道混得不怎么样,据说他可有真本事,手段非同小可,只是命里担不住,有能耐却不敢用,所以日子过得很紧,他也不是真老道,有家有口,穿一身破旧道袍,用来摆摊充门面。

那一年好几个省同时闹饥荒,先是黄河泛滥,随后蝗灾接着旱灾,种不下大田,赤地千里,城里还凑合能活,城外饿殍遍野,人都饿红了眼,谁还顾得上算卦听书?催老道家里等米下锅,只好去赶白事会,当时有个大户人家的老爷死了,缺个执事,执事就是站到灵堂前,等僧人们超度完了,他要念诵祭文,此外如果有人过来祭拜,从大门外由信马引进正堂,执事便在旁边吆喝:“一叩头,二叩头,三叩头,家属还礼。”前来吊孝的人们和家属全听执事吆喝,让下跪就下跪,让磕头就磕头,相当于灵堂上掌局的主管,俗称“大了”。

这家财东老爷去世,要办白事会,正好缺少一位执事,催老道应了差,操持白事看似容易,却不是谁都能做,旧社会迷信忌讳太多了,可说到稀奇古怪的事,识文断字儿之人也没有催老道懂的多,自称“谋赛张良、智欺诸葛”,灶王爷灶王奶奶、五湖四海龙王、前后地主财神,没有他不熟的,他寻思“这活儿不错,有个脑袋会说话的都能做,闭着眼也不会出错,管吃管喝还拿一份犒劳,可比在南门口摆摊喝西北风好多了,从摆灵到出殡一共是七天,七天之内算是不用发愁没地方混饭了,往后再说往后的”,哪成想由此惹下一场大祸。

财主家当天半夜要雇工搭过街灵棚,转天开始吊唁,催老道应了白事会的差,先领一份定钱,回家准备,起个大早,穿戴齐整出门,头几天揭不开锅,饿得前心贴后背,本想到了白事会上再吃,不过按规矩去了得先干活儿,过了晌午才开饭,他心想:“肚子里没东西吆喝起来哪有底气,头一天去可别给人家吆喝砸了,得找个地方吃了早点再去。”正好路过一家“大福来锅巴菜”,抬腿进去要了两个烧饼一碗锅巴菜。

锅巴菜是天津卫特有的一种早点,价钱很便宜,俩大子儿一碗,催老道往常好吃这口,可当下赶上荒年,要不是得了白事会的定钱,也舍不得吃,等伙计把锅巴菜端上来,催老道一看还得是大福来的锅巴菜,佐料全,锅巴薄,做得就是那么地道。

大福来是上百年的老字号,店主姓张,相传受过皇封,早年间没有多大名气,人们不认,但是真材实料绝不含糊,绿豆磨面摊成煎饼,凉透了切成小片,芝麻酱配上诸般佐料调成卤汁,吃的时候抓切好的锅巴放进卤汁,盛到碗里,浇麻酱、咸料、腐乳、辣椒油,再放上点香菜,隔几条街都能闻到这个香美气味,卖相也好,有天来了个阔老头,带着几个跟班,吃完这家的锅巴菜连声说好,转天一位御前侍卫到门前,跟掌柜的说道:“恭喜恭喜,你的大福来了。”掌柜的不明其意:“我家小本买卖哪来的大福?”御前侍卫告诉掌柜的:“昨天皇上微服私访到你店中,吃了你做的锅巴菜觉得好,要赏你。”从此这家的锅巴菜名动天下,慕名而来的食客络绎不绝,开了十几家分店,掌柜的将店名改为“大福来”。

催老道手头窘迫,两三个月未尝此味,这天吃得口滑停不下,一连吃了三碗锅巴菜,方去办白事的财主家应差,他倒霉就倒霉这三碗锅巴菜上了,到得白事会,人家这边大门前的灵棚已经搭好了,两个信马一个在大门里,一个在二门外,灵堂设在正屋,超度诵经的和尚老道请了一屋,本家是老爷亡故,少爷少奶奶披麻戴孝,以下众家人和各路亲朋,全在灵堂外候着,催老道去的时候已经开始诵经念咒了,赶紧装扮好站到灵前,旁边有个给他打下手的叫吴大宝,是催老道挂名的徒弟,也是跟着混饭吃的一位,目不识丁,扁担横地上不知道念个一,拎个茶壶,等着给诵经的和尚老道们斟茶倒水,催老道曾说吴大宝这名起得不好,吴等于无,大宝指的是元宝,连其来是一个大宝没有,手中无钱,那不是穷光棍又是什么?

和尚道士在灵棚中超度亡魂,这里边不都是僧人,有在家的居士,都得会念经,那也是一门功夫,死人前七天为头七,到送路出殡为止,每一天都要念五捧经,上午两段下午两段,夜里再来一段大的,其中的空档由执事念祭文,让孝子贤孙和前来吊唁的人上来磕头,催老道就干这个,耳听诵经已毕,第一捧经念完了,展开祭文诵读,他常年在南门说书算卦,嘴上有功夫,装模作样,声情并茂,听得灵堂下哭成一片,念完祭文该吆喝吊唁磕头了,催老道往左右一看,心说:“大事不好!”

原来催老道前几天没怎么吃饭,肚子里没食儿,早上连吃三碗锅巴菜,挂不住了,念完祭文几乎憋出虚恭,急着上茅房,可是几十号吊唁的人排在灵堂外,只等执事吆喝上去磕头,总不能让这么多人在此干等,如何是好?

催老道眼珠子一转,将在旁边打下手的徒弟吴大保拽过来,又把那份祭文塞到吴大宝手中:“为师得去趟茅房,你先在这招呼着,为师平时怎么吆喝你就怎么吆喝,孝子跪,叩头,再叩头,三叩头,孝子之后是儿媳妇,记住了吗?”

—文—吴大宝不认字,祭文他念不了,吆喝磕头他听得多了,没有什么难的,告诉催老道:“师傅你放心,这活儿交给我了,您赶紧去吧,带草纸没带?”

—人—催老道顾不上多说,抓起地上的烧纸,风急火急,捂着肚子奔茅房去了。

—书—吴大保放下茶壶,手捧祭文,开始吆喝吊唁,招呼一声孝子跪,本家少爷排在头一个,谁先谁后,这都是有顺序的,按人头招呼不会出错,那位少爷听执事叫到他,立即进灵堂跪倒在地,大放悲声。

—屋—接下来吴大宝该吆喝“叩头”,可他是蛤蟆垫桌腿儿,鼓起肚子硬上,眼看灵堂上下那么多人都瞧着自己,不免有些怯场,他一紧张忘了词,心里想的是“叩头”,吆喝出口变成了“跟头”。

那位少爷生在有钱人家,人情世故一概不懂,也没经过白事,这是头一次,之前有人告诉他,在灵堂上一定得听执事的,执事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该磕头就磕头,该哭就使劲哭,要不然别人准说你不孝,他只记得这番话,听执事吆喝“跟头”,他一打愣,“跟头”什么意思?翻跟头?他怕担不孝的骂名,不会翻跟头也得翻,反正是蛤蟆垫桌腿儿,鼓起肚子硬上吧,当即双手和脑地顶地,撅起屁股在灵堂上翻了个跟头,堂上堂下的人都看傻了眼,怎么意思这是?

吴大宝吆喝顺了口,让孝子翻了三个跟头,等本家少爷翻过跟头,往下是这家少奶奶,怀有六七个月的身孕,心里明白躲不过去,谁敢担不孝的骂名?可实在是翻不了跟头,苦求道:“趴地上给您打个滚行不行?”

这时候堂下吊唁的人们不干了,哪有让孝子在灵堂上翻跟头的?灵堂上的执事不是催老道吗,怎么换了吴大宝?不免认为吴大宝是受催老道指示,故意搅闹灵堂,这比刨人祖坟还要可恨,大户人家结交的都是有权有势之辈,这些人没一个好惹的,腿上拔根汗毛也比吴大宝和催老道的腰粗,当即叫来一伙如狼似虎的家丁,放倒吴大宝,一顿乱棍揍个半死,又气冲冲去找催老道算总账。

催老道刚从茅房出来,听得风声不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好汉不吃眼前的亏,脚底板抹油溜出城,一时不敢回去,身上又没几个钱,想先到乡下避避风头,拿白事会那份定钱买了几天的干粮,胡乱裹上,一路走过南洼地界,出城后但见各处庄稼荒芜,路上听到消息,河南有大批灾民造反,朝廷调遣直隶驻军镇压,杀戮甚重,沿途尽是逃难北上的饥民和乱兵,地方上多有逃亡之屋,走到后来连饥民也看不到了,人都饿死了,到处是死人,他心下惨然,凄凄惶惶的独行,途中经过一片坟地,只见坟头后转出一条黑狗,个头都快赶上牛犊子了,口中叼着一个小孩,瞪起两个血红的狗眼,对着催老道呲牙低吼。

催老道手无寸铁,以为要在坟地中喂了狗子,却是命不当绝,忽然又蹿来一条恶狗,张口来夺黑狗叼着的死孩子,两条野狗相争不下,催老道趁机落荒而逃,漫洼野地中没有路径,他东撞一头,西撞一头,跌跌撞撞也不知该往哪走,行出二里多地,忽然站住不走了,他那双眼也贼,看出路旁这块地不太对劲儿,地上的乱草枯黄打蔫儿,但是土层跟周围的地皮一样,这就知道地底下准有古冢,年深岁久坟头已经没了,也不见墓前的石兽石碑,大概是古冢墓砖外面裹了层白膏泥,所以地上的草长不起来,他走上前拔出草根来看了看,果然带有老坟土的阴气,封土下有白膏泥的至少是个王侯墓,若在以往,催老道不敢动挖坟盗墓这份心思,但是逃荒在外,身上没钱寸步难行,各地天灾人祸不断,也没处卖卦,能在路边遇到一座古墓,岂不是现成的财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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