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巍峨壮观的白色宫殿,慕言决不禁吹了声口哨来表达心中的震撼,不过面对这就在眼前的宫殿,他们两人却并没有贸然踏入,反而停下了脚步,仔细研究起了周围的地形地貌等一切在视线之内的景象。
他们虽自小生长在外面,但对他们本家天机门还是有着最基本的了解,那些个机关算术推演排阵他们亦是从小就开始学习的,并不会比生长在门内的其他子弟差。
而在望月崖上,王贤羽正在接受着望月崖几位长老,还有家主的审讯,面对这样的情形,他竟还能做到泰然自若,或许是因为他从小没有生长在望月崖内,所以对眼前的这个能让任何一个望月崖子弟面若死灰的情景浑不在意,无法明白每一个长老在望月崖内的地位到底有多崇高。当然也或许是他本身的胆子就长得不一样,神经太粗,根本就不知道何为畏惧。
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此刻就那么平静的站在下方,还有心情好好的打量每一位长老。
“王贤羽,你可知罪?”
听到这句话,王贤羽差点直接喷笑出来,抬头看向那位严肃着一张死人脸的老夫人,嘴角一勾,说道:“不知四长老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你还想嘴硬!”她用力拍了下面前的桌子,强大的气息朝王贤羽狠狠的压迫了过来,冷硬的面容之下隐藏着凛然的杀气。
王贤羽神色一凝,双肩之上似乎突然被压上了一座山般,让他忍不住想要后退,想要弯下膝盖。
咬牙抵抗着压力,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拽进衣摆,瞳孔微缩,脸上的笑也有些僵硬,说道:“什么知罪?什么嘴硬?若是四长老认为我做了什么错事,直说就好,何必要这样装腔作势?话说,我又不是四长老你肚子里的蛔虫,你若不把话说明白一些,只是这样好像全世界人都应该理解你的模样,我可是真的不明白四长老你究竟想要说的是什么。”
这话让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尤其四长老更是脸色铁青,指着王贤羽冷喝道:“混账!你这是什么态度?身为小辈,竟敢这样同长老讲话,果然是没教养的!”
“我倒是不知道,指着别人的鼻子像个泼妇似的破口大骂,倚老卖老,就是有教养的表现。”胖子的胆儿就像他曾经的体型一样,那是相当之肥的,即便已经减了下来,内在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所以他直接朝着四长老反唇相讥,丝毫不知道要客气点,要尊敬些。
四长老大概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顶撞过,望月崖内每一个人都知道,四长老是所有长老中最严厉最冷酷的长老,谁见到她不是如老鼠见到猫,躲着走绕着走,实在躲不过绕不过,那也便是恭恭敬敬,战战兢兢,不敢在她面前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忤逆之色。
而偏偏王贤羽这只肥老鼠,胆儿无比肥的想要调戏那只最冷酷的猫,并且一次还不够,若还要找他的不痛快,他亦将会继续调戏下去。
旁边的家主大人,也就是王贤文的老爹轻咳了一声,看着王贤羽问道:“贤羽,就在刚才,有人在弦月潭边发现了六长老的尸体,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王贤羽看到家主大人正在偷偷的朝他使眼色,不由心中一暖,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些,紧接着却又皱起了眉头,一脸恍惚无辜的模样,说道:“我不知道六长老竟然死在了弦月潭边……恩?家主,你这话的意思,莫非是怀疑六长老的死跟我有关?”
“哼!你还想狡辩吗?望月崖内谁不知道你跟六长老之间的仇隙,除了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还有谁敢杀害六长老?”
四长老如同是那不甘寂寞的深闺怨妇,抓着一切机会来显示她的存在感。
王贤羽侧头斜睨了她一眼,“都说四长老最是铁面无私,公正不二,现在看来似乎传言有误,竟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没有任何凭证的就要把这么重大的罪过放到我的身上来,不知是六长老根本就是你杀的,想要我来当你的替罪羊,还是你和六长老有私情什么的,被刺激得没了判断力,只知道像条疯狗似的乱咬人?”
刚先前还说她像泼妇,转眼间又成了疯狗,而且还是跟六长老有某个见不得人的私情的疯狗,胖子的言论可谓是石破天惊,震撼人心,在场的诸位没有一个曾见识过这样或精彩或震撼或惊骇或愤怒的画面。
曾在四长老手下吃过苦的自然觉得精彩,那些明白四长老恐怖的人则感觉到了震撼或惊骇,另外的那些四长老亲近之人,自然是愤怒的。
这番话更惹出了四长老滔天的怒焰,愤怒之下用力一拍桌子,然后整个人都朝着王贤羽冲了过来,杀气腾腾。
那群先前或助威或看戏的长老们在这个情况下,终于动容,猛的站了起来,想要出手阻止四长老的行为。
迎面而来的杀气让王贤羽忍不住渗出了一层鸡皮疙瘩,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一阵阵的刺痛,别看他能跟六长老对招,甚至最后还将他给阴死了,但面对四长老,他却根本没有跟她对上几招的能力。
不过这并不能让他后退,他狠狠一咬牙,脸色些微的扭曲,调动起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暴喝一声,便朝着四长老的手掌迎了上去。
“退下!”王家主见状大骇,连喊一声,同时身子也从位置上离开,朝四长老飞掠而去。
“轰”的一声,不管是王家主,还是其他几位长老,都没有来得及阻拦,王贤羽和四长老狠狠的撞到了一起,然后他就如同撞到了最具弹性的弹簧上面,整个人都被反弹了出去,撞在身后的墙上,竟将墙壁都给撞出了裂痕。
他缓慢而又无力的从墙上滑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挣扎着却没有能够从地上站起来,只能靠着坐在那里,死死盯着被撞退了两步的四长老,笑得有些狰狞,“呸,你个虚伪下贱的老女人,咳咳……不就是因为当年你的未婚夫死在了老夫人他们的剑下,所以你就处处看本公子不顺眼,想要找本公子的麻烦吗?噗,咳咳……亏你这样的贱人竟然还敢自我标榜公正,呸!整天拉着一张阴沉的死人脸,活该当个万年老处女!哦不不,说不定你早就已经跟哪个野男人勾搭上了,当了几十年的贱人,淫贱之极的老女人!”
胖子的脾气一般情况下都是很好的,一旦不好了,那就会变得极其恶毒,就如他此刻不顾口中鲜血喷涌,浑身剧痛,咬牙说出的这番话。这番话让空气都因此而沉寂了几秒,四长老双目充血,便又要出手断了王贤羽的最后一口气。
不过其他的长老,还有家主已到了她的身边,将她阻拦了下来,王家主转头朝站在旁边的王贤文使了个眼色,王贤文顿时领悟,几步走到王贤羽的面前,将他从地上架了起来,转身就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兄弟,你太强了。”将人送到居住的地方,王贤文随意的在旁边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盘腿而坐的王贤羽,赞叹着说道。
王贤羽可没有功夫去理会他,四长老的那一掌让他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让他难受痛苦极了。
见此,王贤文又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走到床边,上床到王贤羽的身后盘腿而坐,手掌贴上了他的后背,帮助他疏离着体内混乱的气息。
“那个老女人!”感觉好受一些了,王贤羽首先出口的便是这样一句,听得身后王贤文气息不稳,差点就岔了气。
即便是他这个家主的公子,从小到大也受过四长老的不知道多么训斥,即便偶有反抗,也绝对做不到王贤羽这般的肆无忌惮,言语刻薄恶毒。不过想到刚才四长老那精彩的脸色,王贤文是真心觉得王贤羽说得好极了,若非时间场合都不对,他多么的想要鼓掌以作支持啊!
他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上低头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王贤羽,摸着下巴问道:“我说,那六长老的死,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啊?”
王贤羽睁开眼睛抬头看向他,嘴角一勾,便是勾出了一抹凛然的弧度,说道:“确实是我杀的。”
这个回答反而是让王贤文愣了一下,认真的打量起了已重新闭上眼睛运功调息的王贤羽,半晌挑眉问道:“你就不担心我去状告?”
王贤羽无言,闭目静坐,似乎压根就没听到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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