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师父藏私,没有教给我这些?五郎对这种事情从来不感兴趣,怎么突然说要炼钢了?”
他看着嘟嘟囔囔的杜永,感到有点难缠。这种刨根问底的劲头,对他还有点危险,要是再追问下去,没准徐娇也要起疑了。
他偷偷看了徐娇一眼,发现姐姐也在看着他,明眸中带着一丝疑惑,但是没有质疑他,而是替他解了这个围。
“杜师兄,还是说炼钢的事吧。”
杜永终于从自己的小世界里走出来,长叹一口气,回到了正题。
“其实五郎说的,跟我想的一样,我也一直怀疑是这焦炭有问题。咱们武安的铁我太了解了,炼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是铁矿的毛病。”
“永哥跟刺史说过么?”
“不让说。”
“谁不让说?”
“还能有谁,管事的呗。”
“为什么?”
“这炼焦的办法是上边给的,要是说这焦炭有问题,那不是打上边的脸嘛。再说了,我也只是怀疑,不像五郎知道的这么清楚。真要是给刺史禀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五嗅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这个匠作办的管事,似乎有点不对劲。
“那管事的什么时候来?”
“来不了了。”
“什么意思?”
“死了。”
“死了?”
徐娇惊诧一声,紧接着追问道:“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不给衙门报告?”
“昨天刚埋的。葛三说衙门管的宽,死了一埋就得了。说不用报告。”
“葛三?”
这回轮到林五惊诧了,“这事跟葛三有什么关系?”
“死的是他大哥,葛大。葛大又没孩子,他不管谁管。”
“怎么死的?”
“不知道吃了什么脏东西,连着拉稀好几天,直接拉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天了,是哪天来着?反正就是李刺史来匠作办的那天,白天来转了一圈,晚上回去就开始拉稀了。”
“那葛大,是个正经工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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