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低头想了一会,说道:“可以找杜永试试。他以前跟着,”她说到这里突然卡壳了,明亮的眼中闪过哀伤,“他以前跟着令尊练过武,还总给你做东西玩,后来家里反对,就回去打铁了。他现在就在匠作办,可以找他问问。”
徐娇8岁来到林家,老太爷对她视若己出,对两个孩子一样的疼爱。她也一直把老太爷看作自己的父亲,始终以“阿爹”称呼老太爷。
如今她只能使用“令尊”这个称呼,林五不用读心,单从那微微颤抖的声音中就能听出,这个女人心里是何等的酸涩与痛苦。
“杜永?他在匠作办?”他回忆起这个人的过往,虽然很多年没走动了,但也算是个老熟人,“好多年没说过话了,他老是看我不顺眼。明天你陪我一块去找他吧。”
“我不去。”
他笑嘻嘻地凑到徐娇面前,“这次查案,我跟李达点了一个将。你猜猜看,我要的是谁?”
徐娇斜他一眼,冷冰冰地说道:“好。”
他志得意满,看看天已经彻底黑了,走到床边说道:“不早了,咱们俩是不是也该歇息了?”
大遂王朝思想开放,没有什么封建礼教的束缚,像他和徐娇这样的关系,发生任何事情都属于合理的。
而他说这句话也是一半真一半假,本心是想逗逗这个徐姐姐,挨顿揍也好挨顿骂也好,只要别一直这么冷冰冰的就行。
可昏黄的烛光照在那张美丽的脸上,却没有映出任何表情。
徐娇一言不发走到床边,铺好被褥默默睡在了里边,把外边的一半留给了他。
他吹灭蜡烛安静地躺下,和徐娇头脚相对地睡在一起。
秋天的夜只是有些凉,可这本该温暖的被窝里,却好似寒冬一般刺骨。
从大堂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领教过这股寒意,短短几句寒暄,就让他从头凉到了脚。
他想探索一下这个姐姐的内心世界,可是挖掘出来的除了酸就是苦,还有那无穷无尽的痛。
徐娇深爱着林五,可是这份爱被恨冰封了起来,根本就化不开。
他承受不住这个女人的心结,给老万提了一个要求,不要再给他任何关于这个女人的提示。
而老万也果然执行了他的指令,在所有关于徐娇的心理活动中,始终都保持着静默。
可此时此刻,在同一个屋檐下,在如此近的距离上,这个女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居然直接绕过了屏障,从他的理智钻入内心,把他戳得酸疼难忍。
他试着合上眼,可是根本睡不着,就这么看着窗外,看着漆黑的天一点点变亮。
他起身下床,徐娇也跟着起身。他知道,这个女人也是一夜无眠。
两个人洗漱出门,在翠新楼吃了个免费早点,然后直奔匠作办而去。
匠作办离安凤楼不远,也在主街的路南。这是一个独门大院,北侧一排是原料库房,东侧一排是成品库房,西侧一排是冶炼的地方,南侧一排则用来锻打加工,另外还有两间办公室。
徐娇带着他转了大半圈,院子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只有南边的房间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两个人走到门口,找到了已经开始干活的杜永。
杜永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方正的脸透着一股耿直和倔强,虽然只有26岁,可是看起来36岁都不止。
杜永看了他一眼,撇着嘴冷哼一声,眼中喷涌着鄙视,低头继续锻打一把钢刀。
林五心里一乐,这个人从头到脚都透露出简单与纯粹,完全符合他的预期。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愣头愣脑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单纯的“技术人员”。
他冲铁匠抱拳行礼,高声问道:“请问永哥,你赶制的,可是李刺史所要的钢刀?”
杜永扭头瞪他一眼,“关你屁事。”
他被骂了一句,可心里却更加满意。这种二愣子性格,让他很放心。
“永哥如果是想解决炼钢的问题,五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杜永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打铁,嘴里嘟囔道:“就凭你?”
他慢慢走到杜永身边,按停那只粗糙的大手,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钢里面硫太多,只要在钢水里加入石灰石和纯碱,钢刀发脆的问题,自然就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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