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什么太子哥哥?
沈梦瑶究竟在胡说什么?
她探究地看向君晚宁身后那人,却只能看到一个背脊弯曲的背影。
君晚宁没有回头,眼神哀婉:“太子哥哥,你还是不愿与晚宁相认吗?”
她脸上的表情,和说出来的话,落在狄菁眼里,只觉得荒谬。
“沈梦瑶,你到底想干嘛?”
说自己是君晚宁,她可以当这是小姑娘的玩笑话。
可拉出一个疯子,说他是前朝太子,就是其心可诛了!
沈梦瑶跟她说这些话是想干嘛?
又或者说,沈家想干嘛?
狄菁的神情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慎重。
君晚宁没有理会狄菁的质问,她得不到君晚承的回答,泪水瞬间涌出。
“太子哥哥,晚宁曾以为你已不在人世,如今得知你还活着,你可知晚宁有多开心?”
君晚承紧紧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衫,表情痛苦得仿佛在用尽全身力气去忍耐。
为了不发出哭腔,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我……不……是你的太子哥哥……”
狄菁觉得这声音分外耳熟,却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君晚宁大哭起来:“太子哥哥,你是晚宁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君晚承再也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狄菁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背对背哭泣的两个人,陷入迷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晚承早就死了不是吗?她三年前在西陲时得到的消息——太子造反,畏罪自戕。
她虽不信君晚承会造反,可是……
可是待她回京后,天下已定,她看到的只有满城丧幡。
谭越召她,用旧友的口吻问她:“我坐到了这个位子上,你是否会怪我?”
在她回京之前,父亲就跟她说过,狄家忠国不忠君,无论那个位置上的人是谁,狄家人要做的只有守卫国土。
所以她此行途中就已经想通,他们几人过往的少年情谊只是一场梦,今后她是臣,他是君。
她垂首道:“臣不敢。”
至于那凤座上雍容华贵的女人,她没什么好说的。
龙椅上的谭越叹了口气,他说大昭外强中干,沉疴难愈,举国都需要新生,他是不得已才走到这一步。
她听不懂,也不想听。
她只会打仗,所以述完职的第二天就又去了西陲。
她看到谭越胜了,于是麻木地接受了一切,却从未想过,君晚承或许没死,更无法想象谭越身边的那人不是真的君晚宁。
这是在是太荒谬了。
狄菁脸色近乎苍白,“沈梦瑶,你在胡说些什么?”
君晚宁红着眼眶看向她:“你六岁时,被父皇选中,入宫做太子哥哥钦点的武伴习。”
“入宫第一日,国子监祭酒的长孙带着一群人寻你麻烦,于是你便同他们打了起来。”
“他们单挑不过,就好几个人一起围攻你,是太子哥哥出言解救了你。”
“你转眼就在和太子哥哥切磋的时候打伤了他的右腿,我听说了此事,便跑去演武场当众骂你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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