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的双眼瞪得溜圆,认真得不能更认真。
夜朗无声地叹了口气,这辈子头疼的次数都没有最近几天加起来那么多,抬起手,将口口声声闹着“要吹海风也不要晒太阳”的大小姐,塞到了屋檐下的阴凉遮光处。
而后。
他转身向着不远处一袭白裙的少女走去。
陆晚站在船舷边正在喂海鸥,海风吹起她的裙角,她抬起手压住遮阳帽不让海风吹飞它,帽子一角掀起来,露出她白净的脸蛋。
群鸟飞过,偶尔悬停啄食她手上的面包,她掰碎面包屑洒开,鸟类羽毛扑簌声就将她淹没——故事中的女主角似乎永远都是这样,谈笑风生间,就成为别人眼中最美好的一副画。
苟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陆晚正像是迪士尼公主一样展现自己亲近大自然的魅力,忽然余光看见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近。
她下意识转过头去,看见夜朗的脸的第一秒,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冲着他挥挥手:“阿朗,你也在这里呀!"
面对这张笑脸,夜朗有点迟疑。
回头看了眼站在屋檐下的苟大小姐,后者正抱
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作为被殃及的池鱼,夜朗瞬间对贺然讨厌多了一点,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过多的借口或者虚伪的寒暄。
“晚晚。”夜朗显得有些突兀地开口,"帽子借我。"
陆晚脸上的笑容停顿了下,紧接着露出了一个迟疑的表情:"什么?"夜朗指了指她头上的遮阳帽,面无表情:"这个。"
陆晚也跟着指着帽子,脸上的不解变得更加生动:"这个?草帽?你要?"
头上的草帽带着大大的帽檐,草色编制,形状是无须质疑的女款——就算不看帽子的形状,上面作为装饰的两颗可爱的草莓和小兔子,也和面前冷着脸、身着西服的人丝毫不搭。
脑袋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陆晚茫然地用一根手指顶了顶帽檐,看了看天空……是今天太阳太大了吗,把夜朗晒昏了头。
正当她万分困惑时,像是听见了她内心的疑问,面前的人生硬道:“不是我,是苟安,她说晒。"
陆晚下意识侧了侧身,从面前门板似的人身侧看见在他身后七八米开外的地方,站在阴凉里的小姑娘……
她浑身上下现在连一根睫毛都不在太阳下。陆晚整个呆住:"苟安,要我的遮阳帽?"
夜朗也觉得这个事荒谬到他一秒不想多纠缠,"是,给我。晚点我再买一个还你。"声音硬邦邦的。
好像还有点不耐烦,也不知道这份不耐烦是冲着谁去的。
陆晚犹豫了下,但是没有说太多,弯腰伸手摘下自己的遮阳帽,一阵海风吹来,将她失去庇护的柔软长发吹的有些凌乱。
她双手将遮阳帽递给夜朗,在后者即将接过去时,终于没忍住,小声说:"做保镖的话,要到这个程度吗?"
"什么?"
"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她好像很讨厌看见我和她认识的任何人同时出现在某一个地方,每次都要大发雷霆或者做些什么,想想上次在冰淇淋店里——"
不。
冰淇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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