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疾风呼啸,落雪纷飞。
白燕朗从外面回家,就被乔姨娘的丫鬟请去了葳蕤轩。
刚掀开帘子踏进门内,便被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屋内暖和,肩头上落着的碎雪不过几息便融化成了一片水渍。
“夫君~”
乔姨娘抱着他有些赘肉的腰身,头埋在他的胸前,声音里带着哭腔。
鼻尖是熟悉的栀子香,白燕朗搂住怀中的人儿,满是担忧地问道:“娇娇,发生何事了?”
“夫君,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女儿啊!”
乔姨娘抬起头,哭的梨花带雨,“夫人一早就来将夭夭带走了,妾室说等夭夭病好了再过去学规矩,夫人竟是连这几日都不愿,还特意去请了姑母,硬生生的将夭夭拖走了。”
她挑着自己有利的添油加醋说了一通,丝毫没有将翠竹打了的事透露一个字。
白燕朗一听,立时怒气横生,“好她个陆佳楠,当真是心思歹毒至极!”
“可怜她还病着呢,身子又娇弱,怎还受得住那些磋磨,这怕不是要我儿的命啊!”
乔姨娘几乎哭断了肠,可叫白燕朗心疼的眼睛都赤红起来。
“娇娇莫怕,为夫这就去陆氏那,将夭夭带回来!”
他大氅都还未卸下,转身又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边走边骂:“这个毒妇,真是反了天了!”
乔姨娘站在门前,擦干了眼泪,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
“陆氏,我便是没有老夫人撑腰,你也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
“娘,您站在门口作何,风大的很。”
身着白色锦袄的少年拍了拍身上的雨雪,拉着乔姨娘往里走去。
“三儿今日怎的回来这么晚?先生都教了些什么?”
乔姨娘替他理了理衣襟,神色温柔。
“先生布置了课业,我今日同同窗去了百家书馆买了几本书,这才回来晚了些。”
白慕辰今年十五,身量已有八尺,他拎起桌上小炉子煮的热茶斟了一杯递给乔姨娘,“娘,我有一朋友想出他手中珍藏的紫云砚,那砚成色极好,儿子想买下来。”
乔姨娘接过他的茶,笑着嗔了他一眼,“娘就知道你这杯茶可不好喝。”
“谢谢娘。”
白慕辰喜上眉梢,连忙扶着她坐下,“儿子定努力读书,日后考取功名,好好孝顺娘亲您。”
“就你嘴甜。”
乔姨娘喝了茶,茶盏被白慕辰接过放在桌面上,她笑问:“说吧,那紫云砚要多少银子。”
“不贵,就八百两。”
“八百两?!”
乔姨娘惊呼,“八百两还不贵?”
“娘,那紫云砚可遇不可求,现在买回来收藏着,日后遇到大方的买主,定能大赚一笔。”
白慕辰哄着她,“等儿子赚了银子,就给娘买好看的衣衫首饰和上等的胭脂水粉,让您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羡慕死芳菲苑的那个。”
“你这张嘴啊,也不知是随了谁。”
“肯定是随了娘啊。”
乔姨娘伸出食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等着,娘给你拿银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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