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咬双唇,一缕血痕从唇角沁出。
迷迷糊糊中,听见一个声音气急败坏地问:“肖倾宇,你认不认罪!?”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气若游丝的声音宛若从幽冥底下钻出:“肖某……无罪……”
纤长羽睫微微颤动,肖倾宇仿佛被噩梦缠身,声音突然凄厉、痛楚、挣扎起来:“……肖某无罪!”
即使身体剧痛如火烧,却从未起过一丝服软认输的念头,只会下意识地回答“肖某无罪”四个字。
即使失去了意识,肖倾宇还在一遍一遍机械重复着这句话!
所有观刑之人毛骨悚然,施刑人老刑更是一个哆嗦险些连鞭子都拿捏不住。
这少年,不像一个人!
哗啦”一声,肖倾宇全身上下浇了个透。冷水一击,昏迷中的无双终于悠悠转醒。
他反射性地启动干涩双唇,恹恹道:“肖某……无罪。”
赵甄建冷哼一声,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凶如恶鬼:“好好好……来人,将‘肖参谋长’吊到军法台示众八小时!让所有人看看,这就是违抗军法死不悔改的下场!”
肖倾宇唇角勾起讥诮的冷笑,锐利的眼神、不屑的态度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一把剑、一柄枪,而不像一个刚刚受过刑的狼狈虚弱的人。
赵甄建对他这种目下无尘的姿态很不满,恨不得撕开那层风轻云淡的高傲:“对了,差点忘了告诉肖参谋长一个好消息,方少帅昨天晚上醒了。”
无双浑身一震,垂下眼睑掩饰住眸中的释然与喜悦。
“不过……”扬手一鞭!“唰”地撕裂白衣少年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他迫不及待地想目睹毁灭:“也不知他有没有命能活着救你出去?”
南统军来得神速。
赵甄建第一次见到方君乾,是在平京郊外。离军事督察总部还有十公里的距离,中间隔了一座古雪山。
方君乾的脸色很苍白,甚至连呼吸都有点急促。
那是当然,被人在要害部位打了七枪,任谁都不会好过。听说要不是当时穿着防弹衣早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据说那个严祯最后下场凄惨——好像还没死。不过落在了南统军刑法部手中,估计现在是生不如死吧。
赵甄建对方君乾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但他还是在这么多人里面一眼认出了方君乾。
方君乾当时只穿了身普通军装,和手下一般无二的装束。他当时侧身和属下说着话,精神似乎有点萎靡。
可是,在南统军千千万万各擅胜场的将士当中,你第一眼看见的,一定是他。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仿佛他周身就是围绕着一股庞大的气场,让所有人乃至整个世界都围着他旋转。他扬眉横目带起的气流实在太过强大,连带着所有人都遵循着他的举手投足而动作,不由自主。
见他到来,这个光华耀目的男人终于抬起头。
赵督察长忽然从他那双如狮王般犀利的双眸里读出四个字:睥睨天下。
惊归惊,赵甄建仍是坚决贯彻了段齐玉给他的指令:想接回肖参谋长,方少帅必须将部队驻扎在古雪山下,孤身一人进入军事督察总部。
挥手打断手下的异议,方君乾一个字就使尘埃落定:“行。”
然后当着督察员们的面淡淡说了句:“欧阳,如果本帅和肖参谋长在明天日落之前还未回营,你就下令将军事督察总部夷为平地。”
欧阳赴行了个军礼,大声应道:“是!”说罢用不共戴天的吃人般的眼神瞪着赵甄建,赵甄建顿时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古雪山,千年冰封,白雪皑皑。山头积雪终年不化。
赵甄建扭头看向身边陷在一队督察员中的方君乾:眼下除了自己的亲信外四顾无人,要下手的话这里最好不过……大总统是下令要在这儿解决他,可要是明天南统军见不到他回去,那督查总部岂不是要被夷为平地?
就在赵甄建在杀与不杀之间踌躇难抉时,少年元帅独有的低沉讥诮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赵督察,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杀了本帅,你从此就可加官进爵平步青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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