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你敢不敢对我姑丈说?”阿霁揪住话头道。
“我不敢。”他倒是能屈能伸,“我只敢对你说。”
阿霁面有愠色,起身道:“此事因你而起,就该由你设法摆平。”
“你们家仗势欺人在先,我一介微末武将,靠什么去摆平?真要逼急了我就跑。”他歪头望着阿霁,信誓旦旦道:“到那时看看谁出丑。”
阿霁气得手脚发颤,咬牙道:“崔迟,你若真敢这样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崔迟来了兴趣,以手支额笑望着她道:“殿下有何打算?”
“我……我就……”阿霁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却还是硬着头皮,做出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恶狠狠道:“我就大着肚子上花车,让你名声尽毁,没脸做人。”
崔迟悚然一惊,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以她对阿霁的了解,她应该做不出那样狂荡之事,但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初代大卫公主便未婚先孕,私生女不仅由皇室供养,还有封地。
有此先例,难保她不会继承祖上遗风。
“冷静,冷静,”他缓缓站起身,语气严肃道:“殿下可千万别乱来,我这就去沧州面见我阿耶,求他设法转圜。”
阿霁大为惊诧,没想到这就把他给吓住了,看来男人无论老少都很怕戴绿帽子,但他们蓄姬纳妾时可有在乎过女人的感受?
崔迟连夜离京的消息传来时,谢珺正在温德殿外叩门,闻言忙转去章德殿找阿霁问话,却得知她已经就寝了。
回话的是内常侍张永,章德殿的内监首领。
“今儿怎么这么早?”谢珺满腹狐疑。
张永不敢含糊,躬身道:“小人也不清楚,殿下用罢晚膳,便让人关了门,只留蜻蜻和蛮蛮,说要早点安歇,外人不许打扰。”
谢珺还欲再问,却想起日间被阿霁支开的情景,又望了眼黑乎乎的寝阁,苦笑道:“孩子大了,就由不得父母了,你去吧,明日跟她说我来过。”
张永忙应声,亲自护送他出了章德殿。
阁中灯火虽然熄灭,但帐中却有一团光亮。
蛮蛮持灯相照,蜻蜻打开匣子,从中翻出一册装裱精美的画册,激动地小脸微红,悄声道:“郑女史说,要先看这本。”
阿霁轻触着青绫糊就的封面,既兴奋又忐忑,颤着手翻开后,入眼却是一行字,底下是墨线勾勒的两个人,皆寸缕不着,一边写着男,另一边写着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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