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次,他短暂地,完全地失去了理智,死死咬住陆晚星的后颈,已经要开始成结。
后来,是被陆晚星称得上凄凉的挣扎和求饶,唤回了小部分清醒。
教科书上写过,生理课讲过,信息素注入omega腺体百分之五十以上,生殖腔反复成结,引起的双方对信息素的感知度变化,才能叫做标记。
“你们匹配度太高,这种情况确实很少见。”
“B类信息素敏感的病例一直很少,下午,王主任找了最近五年的三例同样情况的omega……都是因为Alpha在标记过程中猝死。”
沈文华的话还言犹在耳,滑稽又现实。
沈和微是怎么停下来的,他自己清楚。
因为陆晚星害怕。
估计那时候他的眼都红了,整个人在本能渴望的驱使下变成了动物,可他看见陆晚星在流眼泪。
他当时也只是想,让陆晚星别哭了。
两人分开得狼狈,陆晚星还不知死活,缓过来又朝他怀里钻,要他抱。
忍到天亮,一大早,沈和微就去了公司。
在因为合同晚送到五分钟而大动肝火之后,他清楚,自己情绪的失控,来源于信息素,来源于一个不愿意被标记的omega,也早已习惯。
因为,这种情况,已经从六月份他跟陆晚星不再频繁见面开始,持续了小半年。
沈和微一整天没叫人进他的办公室。
陆晚星打电话来借钱的前几分钟,他刚接完沈文华的电话,问他跟陆家联姻的意愿。
沈和微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立刻答应了。
然后,他没听完陆晚星的话,叫陆晚星以后别再联系。
陆晚星真的没再找过他。
后来清楚了自己的病因,那就不可能没听过医生建议他待在自己的Alpha身边,和更可行的办法。
即便选择了打“消解剂”,医生也一定说过,待在Alpha身边,他的痛苦会少很多。
可他还是一次都没找过沈和微。
他宁愿将渺茫的希望,完全寄托在理智深处也知道几乎不可能的所谓的“消解剂”上。
沈和微看着睡得无知无觉的陆晚星,很想问问他,假如陆悉没有悔婚,他打完了那无效的24针,会来找沈和微吗?
虽然没问,但答案是清楚的,沈和微知道,不会。
陆晚星没有像陆悉刺他时说的那样,要去重蹈丁凡惠的覆辙。
被标记后,严重禁止服用避孕类药物,跟酒后不吃头孢,是一个级别的生活常识。
二十年前的丁凡惠没预料到自己的突然发情,也不会像其他安排好标记的夫妻一样,提前避孕。
父母带她去医院时,也早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她突然不肯打掉那个不该来的孩子。
她肯低头,还会再见陆泽荣,是因为她有陆晚星。
最后,连陆晚星自己都不能理解的omega对孩子的爱,留下意外产物的轻率决定,毁了她的人生。
而陆晚星,他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怕。
零点钟声响起时,湖边的烟花集体升空。
沈家的跨年晚宴直到凌晨两点钟,才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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