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不,不是,万一我说实话,她撒谎呢?”
聂九罗瞥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尽把同伴往坏处想呢,两次可就没机会了,她能不怕死啊?”
陈福急道:“她,她当然不怕,她二代没血囊了,这老婆子,心里恨着呢,有这机会,还不拖个垫背的……”
聂九罗就跟没听见似的:“听着啊,第一个问题来了。二零零零年,缠头军走青壤,有个女人,被地枭拖进了黑白涧。这个女人,怎么样了?”
陈福呆了一会:“我不知道啊。”
见聂九罗脸色沉下来,他慌忙解释:“黑白涧……很大的,那我当时不在那,我怎么会知道?”
“那也没听说过吗?”
“没,没啊。”
话音刚落,聂九罗的手机里就传来一声轻微的、不至于惊破60分贝的信息音。
陈福心头一颤,大气都没敢喘。
聂九罗低头看手机,其实没信息进来,是她自己调到“声音和振动”页面,点击了一下信息铃而已。
她笑了笑:“真是好巧啊,她也说不知道。这倒提醒我了,接下来,不许都答不知道了。每一题都不知道,不是题题都过关了吗?”
她操作了一会手机、做出发信息过去提醒的样子,然后清了清嗓子:“第二个问题,炎拓托我问的,他说自己问不出来,知道我要问什么了吧?”
陈福舔了舔嘴唇,想起来了:“他……他妹妹?”
“林喜柔把人家妹妹给抱走了,抱哪去了啊?”
“黑,黑白涧。”
艹,黑白涧,又是黑白涧。
又是一声信息音。
聂九罗低头看手机,然后抬头看陈福:“李月英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输了。”
说着,拣起一根新的火柴,焰头上点燃,慢慢俯下身子。
陈福眼见火柴焰距离自己右眼越来越近,急得语无伦次,还得尽量压低声音:“不,不是,她怎么说的?”
“她说,做成血囊了。”
这老婊子,简直是满嘴喷粪,陈福这一瞬,倒不怪聂九罗,怒火全冲着李月英去了,简直想锤爆她的狗头:“她……她撒谎,炎拓妹妹,抱走的时候才两岁,长都没长熟,哪能做血囊?”
焰头堪堪就要上眼了,聂九罗手腕轻拧,将火焰移开了点,若有所思:“你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这么说,真是她撒谎咯?”
陈福忙不迭点头。
聂九罗感叹:“她可真坏啊,该烧。可是你为什么跟炎拓说,他这辈子都见不到他妹妹了,接着又反口,祝他们早日见面呢?”
陈福说:“黑白涧那是什么地方,一入黑白涧,枭为人魔,人为枭鬼……”
聂九罗下意识觉得这个“入”字突兀:“入?人入也就算了,你们从哪里入?”
陈福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面色一变,再也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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