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留在塀城,不必跟去落日关。”
这让叶时雨怔了一怔,
“殿下,让奴才跟着吧,您若是哪里不适,奴才还能给您纾解下。”
高靖南本只是想着他一个内侍,去了战场也是在帐里呆着没什么用,可这句话偏偏就正好戳中了他的心窝子。
这一路奔袭虽辛苦,在伤痛复发之时,他总能及时为他缓解,让他不必因为这些事而分心,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算了,那你就跟着吧。”高靖南本就无所谓,便又随口答应了。
叶时雨松了口气,不必高靖南吩咐,便前去收拾物品。
萧念亭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转向高靖南,
“到了落日关,殿下也不必出面,只需坐镇即刻。”
高靖南点点头,“本就是一些流兵杂寇,不足为惧,但这次必须损他七成以上兵力,压至浪沧江以西三百里,不然便长不了记性。”
“殿下现在足以独当一面。”萧念亭还是时不时瞟向高靖南身后正在忙碌的身影,他微微侧着头,像是不经意的动作,又似乎是在着意着他们的谈话。
明明那次在宫中见面,还做着洒扫的粗使活计,可转眼竟成了高靖南身边的贴身内侍,这个看起来还像个半大孩子的小太监,能让玉妃和二殿下都十分信任,这让萧念亭不由得十分在意。
尤其是,他曾伺候过四殿下。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叶时雨走得更远了些,却始终没有转头,专心地将物品收拾整齐,然后招呼着外面做杂役的小兵来一一搬走。
似乎是发现了萧念亭的注意,高靖南倒是笑了笑,
“这奴才虽是母妃送来的,但用着倒还算懂事称心。”
“殿下可放心他?”
“我与母妃都反复查过他的底,除了在高长风身边伺候过,其他倒是干净,跟着高长风的时候经常被虐打,这也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了。”
萧念亭点点头,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殿下,半个时辰后拔营。”
从塀城到落日关,其实只有短短半日的路程,但却从还有些烟火气的城镇,到了一望无垠,满目苍凉的戈壁,橙黄的落日映在远处的浪沧江上,反射出有些刺目的光线,江的那边,便是西决国。
浪沧江在两国之间这段大都水势奔腾,别说是船只,就连飞鸟路过也会被腾起的水雾打湿了翅膀,可偏偏在落日关这一段变得极为平缓,就犹如一条少女的发带蜿蜒在戈壁上,极尽温柔,也就是这一段,成西决国频频来犯的突破口。
站在城墙上的叶时雨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常年呆在四方城里的他从未想过世间还能有如此广阔无垠的天地,他贪婪地看着,想记下每一片云的形状,每一座沙丘的模样,甚至脚下尖利的砂石。
他猜想,殿下应该也没见过这样瑰丽的景色,等以后再见着殿下,他便给他讲这里的一切,若是能有机会,他们也可以一起来看看。
“叶时雨。”
他恍过神,记起了自己现在该伺候的是高靖南,忙快步过去等着吩咐,
“看傻了吗?”
高靖南似乎也没什么要事,同样看着远处的落日,随意地聊着,叶时雨有些羞赫地笑了笑,
“奴才没见过什么世面。”
“这样的景致,初见之人都会被其震撼,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叶时雨歪着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他能感受到高靖南出宫后微妙的变化,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不少,完全不似宫中那时刻带着些紧绷的模样。
当然,他可不能像高靖南这样继续欣赏落日余晖,主帐的物品都已卸好,他必须马上将其收拾妥当,边走着他边思索着这几日听来的支离破碎的信息。
高靖南以往都是跟着舅舅打仗,还从未独自主持过一场征战,而最近西决国来犯,不过是一些不安分的骚扰,难度本就不大,他主动请缨挂帅,不但先暂时远离朝堂上的纷争,更重要的是他想要集结出属于自己的一只军队,真正的握住兵权。
而他最看重的那个主将,正是萧念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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