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鸬鹚脖颈处被束缚太久,那一圈的羽毛已经暗自脱落,之前不过是被绳子勒住了,如今绳子已经解开,秦江昭一顺,便都给顺了下来。
秦江昭看着手中这一捧毛,愣在当场,默默地看向鸬鹚。
鸬鹚本是舒适地仰躺着,忽觉脖颈一凉,疑惑地抻长了脖子,看了看秦江昭手里的毛,因着脖子够长又看了看自己秃了一圈毛的脖子,最后用翠色的豆眼与秦江昭大眼瞪小眼了几瞬,有些生无可恋地躺了回去,“嘎啊。”
秦江昭轻抚它的身躯安慰它,又顺下了不少杂毛来,之前被束缚脖颈和脚上都有发炎糜烂的痕迹。
因着刚从水中出来,这鸬鹚整个被水打湿,显得极其狼狈。
秦江昭见过鸭鹅,猜测这鸬鹚的羽毛本也会防水的,只是不知经历了什么或是营养不良,远处看着还是乌黑能反光,近处一瞧,实在糟糕,羽毛凌乱,有些竟都断掉了,失去了防水的功效。
秦江昭起身抱着鸬鹚远离了湖边,走回较为干燥草地上。她盘腿坐下,俯身把鸬鹚放在草地上,拽过一侧的披风,不敢擦拭,尝试着用披风给它的羽毛吸拭水分。
一旁的林护卫也似有不忍,“小姐,属下听说鸬鹚一顿大概要吃四五条鱼,属下有些叉鱼的本事,再去为它叉上几条。”
秦江昭抬头看向林护卫,点了点头,“林护卫可要当心。”
“属下知晓。”林护卫自去叉鱼。
秦江昭见鸬鹚身上的水分被吸得差不多,抬手放开了它。
鸬鹚扬起头,用它像鸭子一般有蹼的黑色大脚慢慢撑起身子,似乎想自己抖抖毛,可惜没到一瞬,就跌坐在了地上。
被绳子长期磨损的那只脚怕是痛极了,鸬鹚有些委屈地回头看秦江昭。
秦江昭轻柔地把它搂到自己盘坐着的腿间,用另一边还干着的披风护住了它。
鸬鹚本就疲惫不堪,一只鸟不知又累又饿又痛地折腾了多久,全靠食欲支撑着,这会儿也泄了气,感受到温暖的包裹,它窝在草地上,把头一歪靠在了秦江昭的腿上了,眨巴着豆眼看了几眼秦江昭,就闭上眼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只是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还抽动一下身躯。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灿烂的阳光也将草地上的一人一鸟包裹住。
秦江昭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心中阴霾淡去不少,充满了对这个小生灵的酸软。
过了一段时间,林护卫提着穿了三条大鱼的剑回来了。
鸬鹚似乎闻到了属于鱼的新鲜气息,一激灵抬起了头,左右张望着,待瞅到了林侍卫提着的鱼,看直了眼睛。
它好像还记得自己走动不便,便大张着嘴,巴巴看着林侍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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