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承道清了清耳朵,这是咱能听的么?
“朱夫子,你小点声,瞎咧咧可是很危险的。
再者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这般愤慨自怒,就是从早喷到晚,自晚喷到早,能喷死那帮人否?”
“嗯?”
朱夫子一听,有道理。
光喷人有鸡毛用?
“小友提醒的是!
我这便修书一封,联系昔日好友,上书陈情!”
“卧槽!”
杨承道本意是让朱世升别想那么多,安慰话。
没想到,这厮却有另外的解读。
这种解读,很有熟悉感。
国朝衰败,光靠几个在野人士嘶声呐喊,有个什么用?
搞不好,还会引起顽固势力的注意,一个不慎,就是身死家灭的下场。
“朱夫子,不要冲动啊,你有没有想过上书失败了,会如何?”
朱世升一愣,随即眼神坚定道:“我无法忍受自己的同胞被人屠戮,无法忍受我大嵩日渐颓丧,生民涂炭。
此身既已许国,即便千难万难,朱某也要向前!
失败了,不过是驱逐下野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啊?”杨承道愣了,“就这么简单?”
“也不排除一些极端的行为,”朱夫子随后话锋一转,露出得逞的笑容,“若是事有不谐,凭你的能力,足以保住在下家小的对吧?”
我尼玛。
被摆了一道。
看着朱夫子脸上这得意的笑脸,杨承道很想给他一拳。
这是对方早就计划好的。
“杨小友,拜托了。”
杨承道怒:“我特么对你这种人无语!
你舍命向前,又能唤醒多少人?
叫的醒装睡的人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朱夫子满眼执着,看样子是去定了。
杨承道没好气道:“那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先把自身所学教会二郎之后,再去送死,如何?”
“好,”朱夫子笑了笑,“二郎天资聪颖,老夫若全力施教,三个月之内,便能帮他打好基础,此后便靠个人修行了。”
杨承道气呼呼地走出朱府。
感觉有点亏。
就凭朱世升是二郎先生这层关系,两人就几乎绑在了同一战车上。
这方世界,尊师重道,天地君亲师可不是闹着玩的。
拜了师,就如同拜了个义父。
“哎,当初草率了。”
不过,这也是黔首家庭的无奈选择。
他们没有足够的信息去了解外部世界,无法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天然的山村,如同一个天然的信息茧房,将他们牢牢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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