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折就是莫易,那么意味着她所经历的一切,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君年要杀了自己,是莫易偷梁换柱在他眼皮子底下救下了她;要么是他们两个一拍即合,因为某些原因联手将自己拖下了将军之位。
总之,都少不了他的份。花荼兮到现在都记得,当自己坐上将军之位的时候,莫易的脸色有多难看。
而且这些,被她知道了也无所谓吗?
真是好本事。
花荼兮越想越如火烧,正在气血翻涌之际,莫冉折松开了她。
双手一得空,她连身也没起,伸手一把扫落面前的书卷笔架,砚台香炉,案上的东西顿时叮叮当当,零零落落滚了一地。花荼兮还不解气,袖子一卷,直接把整张案几都给掀翻了,“砰”得一声发出沉闷的声响。
做完这一切,花荼兮转身,胸口起伏不定。她紧紧盯着他质问,声线都在抖:“好玩吗?”
骗她好玩吗?
莫冉折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他看着花荼兮已然气红的脸,眼里平静的一丝波澜都没有,像深邃平静的海,所有的风浪都能被他一眼湮没。
就好像就算她今日大闹一场,把这白水荡拆了,掀翻天了,他连眼皮都不会抬一抬,完完全全一副纵容的模样。
“为何不说话?是说不出口么!”花荼兮等了半响等不到一个字,真他妈以为莫易哑了!她现在憋着一肚子骂人的话,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骂才算妥当。
所以这个姓莫的,到底算是摆了自己一道还是救了自己一回?他摆出这副模样,到底算是默认了还是打算继续跟自己打哑谜?
花荼兮感觉自己要被折磨疯了,可气愤过后,又有点惶惶不安,她突然开始乱了。
屠兮已经死了,所以她才成了花荼兮。而变回花荼兮之后,她见到得第一个人就是莫冉折。他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大夫,而不是什么国相莫易。短短一段时日下来,她对他的防心渐渐削减,在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在她彻夜病痛不得安生的时候,都有他的庇护。
花荼兮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并且开始依赖这种安全感。
可他一旦又成了莫易,那么她又会怎么样?这背后又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她还该不该继续相信他?
她在莫易身上栽过的跟头吃过的亏,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少。
花荼兮就这样眼眶泛红的看着莫冉折,还不自知地吸了吸鼻子,真真的摆出了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她竟然不知道,经历过那样一次生死之后,如今的自己会这样脆弱。
而莫冉折瞧着她,竟也是难得的心头一哽。
莫不是自己太好说话了,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先是暗闯了他的书房,他还未曾说她半个字,这厢二话不说又是砸了东西又是掀了桌子,折腾完了后,反倒是自己先哭上了。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大昭之将的模样?让他怎么再开得了口责问?
莫冉折认命般地微微叹息。他避开了一地狼藉,将像块石头般杵着的人拉近了些。
一如冰雪般的眉眼融进了低柔暖意,他刻意温柔的时候,顾盼流转间流露出的豓色,仿若教人误入了满园□□。
他低沉缓和地问花荼兮:“你在担心什么?”
莫冉折承认自己是藏了私心的。他知道她是在试探她,却不想瞒住她,他就是想让她认清楚自己是谁,而不是其他什么别的男人。
他沉静地等着花荼兮的反应。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万事不过过眼云烟,泰山崩于前也不动声色的人,却在她抬手轻轻摸上他脸颊的时候,变了颜色。
站得那么近,花荼兮能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药的味道,依旧是苦涩中带着些许清隽。
以前怎么没发现?花荼兮有些迷惘地想,随即又明白过来。也是,他们以前见面,哪次不是隔着帘幕重重,人影憧憧,最多最多不过对上一对视线,又刹那错开。
从没靠得那么近过。
花荼兮几乎管不住自己的手,事实上她也不曾控制住。
指尖碰到的是一片温软,花荼兮不敢用力,她是头一次如此小心翼翼地拿捏力道。
她抬手顺着他的眉眼寸寸丈量,与其说在描摹,不如说她在试探,指间时虚时实,时轻时重,颇有些不知多措的意思。
眉长入鬓,鼻梁高挺,再来是眼睛。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