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接电话。&rdo;李怼怼走到了我身后,没有追问我们为什么一大群人来看热闹,或许……他早也就知道了我们在看热闹。李怼怼看着我的手机,&ldo;公放。&rdo;
我接了电话,点开公放。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电话那头一开始果然也没有什么声音出现,只有踩在泥地里的脚步声,但这脚步声只有一个,另一个的脚步声,更像是蛇在地上爬行的声音,拖拽着身体,不知往何方前进着。
&ldo;阿季,你到重庆不少时间了吧。&rdo;美美开了口,声音冷静且沉着,但我听到她叫出的这个名字,却很惊讶,阿季,双胞胎美人鱼中的哥哥,我看了一眼李怼怼,想问他这个美人鱼是怎么独自来到重庆的,但想起手机还在手中,又连忙将嘴捂住。
电话那头的美美接着说:&ldo;几个月前就看过你的照片。&rdo;
沉默持续了很久,伴随着没有前行的声音,一个极为沙哑难听的冷笑传了过来:&ldo;从那时起,你就开始害怕了吗?&rdo;
他的嗓音极致的难听,仿佛是被火钳烧坏了喉咙一样,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费力,还无比嘶哑。
美人鱼的声音,本该是世间最美丽的声音……那对被诅咒的海盗夫妇,在美美他们离开海岛之后,又对他做了什么,我不敢想象。
&ldo;我为什么要怕你?&rdo;
&ldo;呵呵呵。为什么要怕我,问得真好。&rdo;脚步声一停,那边一片寂静,隔了一会儿,阿季的声音宛如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怨鬼一样,一字一句道,&ldo;因为我是来带你们回去的啊。&rdo;
带你们回去……这几个字,简直比要喊打喊杀还要可怕……
美美强自镇定着:&ldo;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离开的那里,但既然获得了自由,你为什么还要……&rdo;
&ldo;为什么?&rdo;阿季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ldo;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rdo;
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隐约伴随着一个女孩子的闷哼和挣扎。
我抬头看了一眼老巫婆,老巫婆和我比划,小声说:&ldo;应该是他绑架的那个人类女孩。&rdo;
&ldo;阿季……&rdo;我不知道美美看见了什么,但是我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恐惧。
&ldo;你以为,他们会这么容易让我逃出来?&rdo;阿季沙哑的笑着,&ldo;他们研究了这么多年,终于研究出了一个办法,就在这里下刀,把我的心掏出来,给我下个诅咒,维系我的生命,然后把我的心捏在手里,不管我走多远,只要他们握紧我的心脏,我就还是会疼得像地上的虫子一样,扭曲。&rdo;
美美声音有些颤抖:&ldo;这么多年……&rdo;
&ldo;是啊,这么多年,在你们逃离的这么多年里,我还在岛上,求死不能。&rdo;
美美陷入了沉默。
隔了很久,那边再次响起了?的声音。
美美说:&ldo;我们的事,和这个人类没关系,你放了她吧,她无辜。&rdo;
&ldo;你让我放了她,是当真想救她,还是……害怕那家伙在做选择的时候,为了救她而放弃你。&rdo;阿季的声音仿佛来自美美的心底,&ldo;你不想尝到被放弃的滋味吧。&rdo;他笑着,&ldo;可我就想让你们都尝一尝。&rdo;
在我见过的美美回忆里,美美和阿许抛弃了阿季,选择携手逃跑,虽然最后也没能有个好结果,但至少他们从那海盗夫妇手中逃了出来。而阿季被留下了。
直到现在……他终于找来了。
&ldo;你来晚了,我已经尝过了。&rdo;美美顿了顿,问出关键的问题,&ldo;你想把我带去哪儿?&rdo;
我们屏住呼吸等待答案,但阿季只是笑笑。
&ldo;我不管带你去哪儿,他都能找到。你不用知道。&rdo;
阿季话音一落,只听&ldo;砰&rdo;的一声轻响,然后一连串杂音,像是手机被人打到地上翻滚的声音,再接着,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最后连无意义的噪声也没有了。
美美那边没有挂断电话,但在听了很久也没声音之后,我抬头看李怼怼,李怼怼点点头,我才挂断了电话。
&ldo;现在怎么办?&rdo;我问,&ldo;你们非人类遇到绑架一般怎么解决的?&rdo;
&ldo;想办法解决。&rdo;李怼怼说,&ldo;去找那厨子,这人的目标是他和美美,现在抓到了美美,自然会去找那厨子,就算不找,他也说了,那厨子会去找他。&rdo;
我想起来了,曾在美美的梦里见到过,这对人鱼双胞胎可以感知彼此方向所在。
&ldo;那我们赶紧去日料店,按以前美美和我说的厨师长上班时间,那个阿许现在应该还在上班。&rdo;
李怼怼斜了我一眼:&ldo;你去干什么?&rdo;
&ldo;去帮忙把美美救回来啊!&rdo;
&ldo;你能帮什么忙?&rdo;
李怼怼一句话把我怼了回来。我正哑言之际,李怼怼身后远远的传来一句:&ldo;我小信怎么就不能去帮忙了!你不要瞧不起我的女人……&rdo;
啊……差点忘了……我前男友还在这里……只是,他话音未落,只听&ldo;啪&rdo;的一声恶狠狠的鞭响。
李怼怼微微侧过头去:&ldo;我之前说什么了?&rdo;
前男友咽了口口水,没再多言。但又有点不甘心,没有立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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