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对柒柒来说,无疑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她与夏竹约定在村口碰面,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一场意想不到的绑架。
一伙蒙面贼人出现在她面前,她听到了其中一人张狂地宣布她被一个叫独孤铄的男子出卖了,独孤铄便是那名与她同行的男子。这犹如晴天霹雳,让她震惊不已。
柒柒被禁锢在狭小的木箱内,经过漫长的颠簸,终于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屋子。她向前来送饭的小姑娘打听,才得知自己身处烟花之地。
关了好几日之后,鸨儿来了。
好几个穿着朴素,甚至破烂的姑娘站成一排,脸上带着惊恐。其中有几人,在角落里低声哭泣。鸨儿用那双狡黠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些身世可怜的姑娘,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查看货物一般,精明而冷酷,令人不寒而栗。
走到一个看似年长些的女子面前,“你多大了?”她的语气尖刻而冷漠。
“十七。”女子颤抖着回答。
“太大了,学什么都有点晚。”鸨儿不屑地摇了摇头,然后向身后的跟班侧身耳语了几句,似乎是在吩咐什么。
那名女子见状,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声泪俱下,“求你,放了我吧!我愿意当牛做马来报答!”
然而,鸨儿却不为所动,她冷冷地瞥了那女子一眼,淡淡地,“我不是菩萨,只要你能为我赚钱,自然不会亏待你。”
接着,她走到一个瘦弱的小姑娘面前,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她怯生生地回答,“十一。”
“嗯,年纪正好。好好教养几年,以后定能卖个好价钱。”鸨儿满意地点了点头,冷酷道。
此时,柒柒站在一旁,她深知抵抗是徒劳的,于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顺从,她平静地回答,“我识得几个字,有一技之长。”
“会写字?”鸨儿语气好多了,似乎有些兴趣。
“是的,我可以写给你看。”她忙回道。
一一询问过后,鸨儿站在姑娘们面前,她的眼神冷冽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她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不要想着逃跑,这里还没人能活着逃出我的手掌心。那些曾经尝试过的,不是被我亲手抓回,就是被打残了送往更低贱的去处。你们好好掂量掂量,别做无谓的挣扎。”
接下来的日子里,柒柒表面上非常配合寻芳阁的安排,但她存了心思,利用一切机会仔细观察并熟悉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逃跑的路线。她发现后院是供应食物的地方,那里有个小门供后院人员进出,但通往后院只有一道门,门口还有打手严密看守。而寻芳阁的另一道门,就是正门,是用来迎客的。新来的姑娘都被安排在三楼,这样的安置显然是为了防止她们逃跑。
柒柒白天练字,夜里,安排她写字给来这里寻乐的人观赏。她无时不在琢磨逃跑,日日写字、练字,一晃月余过去了,逃跑机会始终未寻到。
“寻芳阁新来的姑娘字写得极好”这样的传言在雁城的大街小巷传开,甚至吸引了更多城中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前来观赏。
多年来,独孤铄始终保持着严格的日常作息。每当卯时正,他都会准时起床,先是练剑一个时辰,以锤炼武艺,保持体魄强健。随后,他会前往军营巡视、训练。午后,读书练字。
这一日,独孤铄正在书房写字。侍卫李忠端着茶走了进来,将茶盏放在案几上,然后退后几步,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将军刚写好的字上。他忽然想起自己怀中藏着一幅字,那是他无意中得来的,觉得字迹非凡,便想拿给将军鉴赏。于是,他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幅字,双手呈上,“将军,请看这幅字。”
独孤铄抬头看了李忠一眼,目光落在那幅字上。他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这幅字写得极好,笔法流畅,结构严谨,颇有大家风范。你是在哪里得到的?”
“听说,这是寻芳阁新来的姑娘写的,有人摆摊卖,卑下路过觉得不错,便买了来。”李忠如实禀告。
“寻芳楼的姑娘?这倒是有趣。”独孤铄微微一愣,随即放下手中的字。
“将军在吗,奴婢夏竹送茶来了。”她候在门外。
李忠陪伴独孤铄长大,两人一同驻守边关。独孤铄的饮食起居,一直由李忠细心打理。那日,虽然留下了夏竹,但独孤铄并未让她近身伺候,而是让她做一些针线活等小事。然而,夏竹并不满足于这些琐碎的工作。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找机会接近独孤铄,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睐。
“夏竹姑娘,我已奉过茶了,多谢姑娘想着。”李忠开门后,对夏竹客气地说道。
“李忠,我们去看看这位字写的极好的姑娘。”独孤铄放下手中的字,对李忠说道。他对这位姑娘的字迹十分好奇,想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是个姑娘,笔力却如此遒劲。
今日,寻芳楼内人潮涌动。而柒柒则坐在窗边,一边写字,一边想着逃跑的事,并未注意到有个人站在她身边。那人突然伸手,他想摸柒柒的手。柒柒惊恐不已,慌忙向后退去。
“不知好歹。”那人恼羞成怒骂道,这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他并不打算放手,顺势上前抓柒柒,柒柒不断躲闪,他似乎没有什么耐心,一步上前撕掉了柒柒的面纱。看到柒柒的真容后,胖子那张本就丑陋的脸立刻变得猥琐起来,让柒柒心生厌恶。柒柒转身便跑,但胖子却紧追不舍。柒柒慌不择路,径直从楼梯口跳下。
天杀的!柒柒十分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了。就在柒柒认为自己必死的那一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飞身而来,紧紧抱着柒柒,轻轻落地。
是他!此时,柒柒更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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