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姐,我是三少的助理,三少吩咐我过来帮你领路。”
墨镜男跟陶羡鱼说了一句,又摇上了车窗,他说的是领路,完全没有让她上车的意思。
陶羡鱼一阵气血上涌。
他还真是会折磨人啊!明明派了车过来,却只是领路!
呵,还真是谢谢你了!
她就知道没那么容易逃走的!不光是领路,这司机是来监视她的,逃都逃不了!
陶羡鱼苦笑一声,认命的跟着前面的领路车往回走,黑夜茫茫,马路两边有路灯照亮,可她看到的却是无尽的黑暗。
参加宴会穿的是高跟鞋,一路往回走,一双脚不知道磨出了多少水泡,磨破了,流出脓水,粘在鞋子上,一动又是撕裂般的疼。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到了半夜才回到霍家,她整个人都像散了骨头一样瘫在床上,动都不想动,小腿以下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太累了,衣服没换,澡也没洗,只满腔怨恨的将那双束缚折磨的高跟鞋从窗户扔了出去,也许是疼到麻木就感觉不到了,她一沾床就睡着了。
霍司捷早就回来了,新项目夺过来,很多事情要做,不知不觉到了深夜,等他手头的事情处理差不多的时候,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回来了。”
她回来了,看看时间,这段路走了将近四个小时。
他放下手机,想继续处理剩下的问题,可是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却莫名的无法集中精力,坐了一会儿,烦躁的关上电脑从书房出来。
废弃的二层小楼,是霍家最安静的地方,安静到霍司捷走路的声音都十分清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来了这里。
除了洒落的皎洁月光,小楼里没有任何光亮,也没有任何声音,他站在院子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二楼卧室,窗户还开着一条缝,夜风吹来,将窗帘扬起,,缥缥缈缈,恍若仙境。
松软的床中间塌下去一块,陶羡鱼面对着窗户睡得很沉,丝毫没发现房间里进来一个人。
霍司捷站在床边看着那张睡脸,皎洁的月光扑在她脸上,带着朦胧的旖旎,恬静温馨,好像八岁那年的小女孩子。
那半年,他们住在同一个病房里,他不爱说话,大多时候都是女孩在说,她像初春的阳光一样明亮柔和,明明是他分走了她一个肾,却是她反过来安慰他。
或许是愧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总是不敢看小女孩的脸,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的看她,就像现在这样。
那一年,他十二岁,那个年纪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但他很喜欢这个开朗明媚的小女孩在,暗自发誓照顾她一辈子。
两年前,他们订了婚,他是决定好好爱她照顾她的,可她却完全变了个人,骄纵蛮横,目中无人,完全没有十二年前的温暖美好,甚至,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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