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从来不喜水墨工笔的人会往家里放这个。
今天得空休息,沈知意没有其他行程,欣赏了会儿画后有点无事可做。
管家正巧抱着一叠整齐衣物过来,是用沉香熏过的,“沈小姐,这些衣物麻烦你放到先生衣帽间。”
沈知意正觉无聊,“好。”
猜想裴彧这时还在休息,沈知意脚步放得极小心,叠得高高的衣物有些遮挡视线,她一边看脚下,一边轻轻地挪步子,冷不丁,路过沙发时被人攥住手腕,连人带衣服都摔过去。
“哎!”
衣服全散了,沈知意好似摔进沉香堆里,呼吸间全是缭绕的淡香,她一抬头,目光所及是男人线条锋利的下颌,裴彧一手勾着她腰,一手拿开蒙在她头上的衣服,故意逗她,“鬼鬼祟祟。”
“没有,”沈知意扶着他肩膀坐起来,“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怕吵醒你。”
“哪儿那么多觉。”
裴彧抱着她,不让她去捡散落在地的衣服,“想了点事儿。”
沈知意被箍在他怀里,半坐于他腿上,这个姿势倒不至于不舒服,就是太亲昵暧昧,她下意识回避他的视线,随口应,“想了什么?”
她把搭在腿上的一件外套拾起来叠好,觉得这也不失一种消磨时光的方法,没发现裴彧的目光一直留在她身上。
想了什么?
无非是想自己太贪婪,要她留在身边还不满足,还要她的心,要她的魂,恨不得能将她吞吃入腹,又想自己太卑劣,太计较,她流露出来的一点想要离开的迹象都会令他瞬间失控,想要用尽一切能用的法子把她捆住。
“你看我做什么?”
总算发现这人一直在盯着她瞧,眸色郁沉,情绪满满当当的,又分不出其中意味,沈知意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裴彧仍然不错眼地看她,眸中的情绪却淡了,他所想所念一个字都不敢跟她说,得藏得严严实实的,否则恐怕连这片刻贪欢都得不到了。
“别看了,”他的目光好似有温度,把沈知意的脸灼红了,她伸手蒙住裴彧眼睛,觉得他有点奇怪,非要找个词来形容的话,用“危险”最合适。
不知她怎会有这样的感觉。
裴彧往后仰了仰脸,攥着她的手拉下来,却没有松开。
她柔软的手掌掠过细细密密的睫毛,到达他高挺的鼻梁,最后被他覆在唇上,阖眼轻轻吻在掌心。
他有好一会儿都没有其他动作,沈知意从最初的怔忡中回过神,不自觉地观察他的脸——他的相貌其实相当出众,沈知意从未见过比他更适合西装的男人,也从未见过谁能将冷淡和慵懒融合得这样好。
这个男人,远观时清贵疏离,近看,又神秘难辨,沈知意常常不懂他在想什么,于是探究好奇的心思一起再起,全被她用理智压了回去。
等了好一会儿,沈知意才发现他竟然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睡着了。
好像他从一开始就是在等她来才肯让困意席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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