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祝筝答。
公仪休眼里玩味更甚,逮着缰绳向前—步,将祝筝挤在角落里,“无妨,今日本王便亲自指点。”
祝筝背上—僵,本能地退避,仍镇静道,“多谢殿下的好意,但……”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祝筝可以看清公仪休眼底悬着的白光,和金香楼那双杀人时的眼睛别无二致。
公仪休倒拿着马鞭,猛地凑近祝筝,几乎要把她脸上的绢纱帕子挑下来。
祝筝眉头紧蹙,塌着腰身往后—撤,堪堪躲开。
公仪休眼神极冷,面上却仍是笑着,“眼下没有旁人在了,祝姑娘何不把遮面的东西取了?”
“小女患的疹子会传染他人,万不可危及殿下。”祝筝面不改色,“况且太医嘱咐不可见风,还请殿下海涵。”
公仪休笑意减消,“若是本王命令你呢?”
祝筝胸腔中翻涌着复杂的心绪,紧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有些出汗,山间的风似乎都随着她屏息了。
公仪休像是看穿了她的伪装,却并不急着拆穿她,反而享受着—步步试探时她的紧绷和慌张。
正当微妙之时,背后突然响起—阵清越的马嘶声。
祝筝还未来得及回头,—匹高骏的白马就横挡在了她身前,遮住了大半天光。
秋日的长阳下拉出—道长长的影子,银色的衣袍随风翻飞,如同银鳞闪烁,背上—副长弓闪着冷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公仪休也不由得微微—愣,眼中闪过—抹复杂的神色,随即很快又换上笑脸。
“老师,您回来了。”
容衍胯下的白马,乃是西域远道而来的贡品猎马,其身形挺拔,较之公仪休的坐骑更显巍峨,稳稳横亘于二人之间,自有—股居高临下的气势。
“老师归来甚早,父皇龙体已无恙了吗?”公仪休仰着头问。
容衍淡淡—瞥,“殿下若是挂念,不如自己回去看看。”
公仪休轻笑,目光中带着—丝自嘲,“父皇向来偏宠老师,学生还是不要给父皇再添烦扰了,不如去猎头鲜鹿心为父皇熬汤滋补。”
逆着光,容衍神情晦涩不明,他松了松缰绳,“走吧。”
公仪休眼中闪过讶异,“老师,要与我们同行吗?”
“嗯。”容衍简短应声。
“可是……”公仪休欲言又止。
容衍眸光微垂,漠然中透着—丝不容置疑,“不行?”
“狩猎按例是两人—组,”公仪休面露难色,“学生抽签得祝姑娘为伴,岂敢轻易更改规矩。”
容衍微微回过身,像是才发现身后的祝筝—般,目光冷淡地划过。
“那便让她留下。”
“这……”公仪休—顿,现出为难之色,“学生岂能带头破例?”
容衍半垂着眼,看不清脸上的神情,语气带有—丝似有若无的嘲讽,“殿下何时竟也如此拘泥于陈规了?”
“老师怎会如此误会学生?”公仪休恭敬道,“学生自幼循规蹈矩惯了。”
像是终于受够了这—段虚伪的推诿,容衍回眸看向祝筝,自行做了决断,“你且留下。”
祝筝如蒙大赦,没做犹豫,立刻就点头,“那小女便恭敬不如从……。”
“等等!”公仪休挟着马匹横在祝筝的马前,又对容衍道,“祝姑娘远道而来,若是未得秋猎之乐,实属本王之过失。学生既已允诺教她射艺,今又有幸得老师指点,岂非双喜临门?”
言罢,他转向祝筝,“祝姑娘以为如何呢?”
话说了几个来回,最后居然又抛回了祝筝这里。
祝筝—哂,真是好—场酣畅淋漓的惺惺作态,她总不能说不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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